心中满心欢喜的胜券在握,就听对方低沉的声音缓慢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一字一字道:
“小柔,从现在开始,你我再不是兄妹关系,也再无任何其他关系。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什、什么?!
正沉浸在甜蜜之中的小柔满是羞涩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泽清哥哥在说……什么?
她猛地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张泽清,随即无法控制的尖声叫道: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裴枭然?你想要支开我回去找她,是不是?!”
张泽清动动唇,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小柔一下打断。
小柔紧咬着牙根儿,又是愤恨又是嘲讽的扭曲笑道:
“我告诉你,裴枭然可是亲口跟我说过,她根本不喜欢你,也不稀罕你的喜欢!
就算你回去了,也是得不到她的,永远!”
张泽清平静的看着她近乎癫狂的面容,淡淡道:
“我从未奢求过她的喜欢,我的喜欢,也不必让她回报。
喜欢她,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小柔眨眨眼睛,显然并不理解他的意思,更不相信他当真是这么想的。
她冷笑着道:
“裴枭然虽然被赶出裴府,身上却还有官职在,高贵着呢,又怎么可能会下嫁给你?
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张泽清摇摇头,耐心的道:
“我从未动过那种心思,也不会再回去找她。
我只是想……你我之间并不适合呆在一起,还是及早分开的好。
你不是想开一家客栈或是茶馆吗?那就去开吧,做个老板娘,每天赚赚银子,逛逛街,日子定然会过的很好。
你也无需着急,一定会遇到一个愿意陪伴你、疼爱你的人的。
不过那个人,绝不会是我。”
怕小柔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张泽清又补充道:
“我并不喜欢你,一直以来,对你只有对妹妹的疼爱,并无男女之情。
以前没有,现在和以后,也不会有。”
其实这话他已经跟小柔说过无数次了,奈何小柔总是当作耳旁风,他也很困扰的。
小柔瞪大眼睛,所有的表情在瞬间冻结、碎裂。
以前,张泽清这般回绝她时,她以为是因为张泽清喜欢裴枭然,并对她还抱有期望,所以才一直没看到自己。
现在,裴枭然都已经将他赶出来了,他的身边也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他理应选择自己!
毕竟,自己可是在他身边陪伴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怎么可能!
去他的兄妹之情!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兄妹,更毫无血缘关系,只是按照年纪大小,平日里才互称兄妹而已。
小柔又自认长得不差,但凡张泽清是个正常的男子,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一点心思都不起?
莫非……是他一时半会儿还忘不了裴枭然,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小柔可绝不会承认对方会拒绝她,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并不讨人喜欢、所以对方才对她没生出一点男女之情这一点。
为今之计,就是想尽办法的继续留在张泽清的身边。
她相信,只要时间冲淡了他对裴枭然的感情,她便有了将她的泽清哥哥拿下的机会!
小柔眼眶一红,方才的冷嘲热讽转瞬间化为一张泫然欲泣的哀容,一副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道:
“泽清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在这世上只剩下你一个可以全心的依赖、信任之人了,这世道又艰险的很,难道你当真忍心抛下我一个人不管不问?
是不是我以前做的不够好,所以你才不肯要我了?
你放心,以后,我会更加努力、更加勤快、更加听你的话的,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张泽清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若是换做从前,听到小柔这番话,也便心软了。
毕竟多年的陪伴不是作假,纵使对小柔没有男女之情,心里也有了她的一席位置。
可是——
一回想起小柔与裴文长密谋时,那森冷的面容、阴狠的语气,那点子怜悯与同情便瞬间灰飞烟灭。
明明初见时,还是个会努力将他救活的小善人,平日里也是活泼可爱天真无邪。
为何竟能眨眼之间性情大变,变得令人不寒而栗?
连待他们如此之好的裴枭然都能翻脸无情,张泽清不敢想象,若是他继续留下小柔在身边,以后,她还要害死多少自己身边的人。
纵使那些人不是他害死的,也是因他而死,要他良心何安?
张泽清的目光重又变得坚定起来,道:
“你如今已经长大,且有武功、钱财傍身,等闲之辈根本奈何不了你,你不必装这可怜给我看。”
说罢,转身就走。
小柔恨恨的跺了跺脚,连忙追了上去。
谁知,迈出几步以后,张泽清竟是足尖一点,跃上路旁的一棵大树,随后在树木间跳转腾挪,很快,他的身影便被淹没在了郁郁葱葱的枝叶之中。
小柔心下一慌,大声喊道:
“泽清哥哥!泽清哥哥你在哪里?你不要丢下我啊!”
张泽清既然能被裴枭然认定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其武功自然远在小柔之上。
尽管小柔已经反应极快的紧跟着张泽清的脚步追了上去,可是不管往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