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皙自以为是存心吓唬,自信铁蹄过处这老娘儿们必然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到时候送她一连串的哈哈大笑,玩无赖,上辈子五岁就是祖宗!可真要武丹松开手,恐怕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吓唬,或者那时候他还会找一个名头,比如说误伤之类!
本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武丹了,回京后专们找来了小贝勒亲手打断的廷杖,弘皙的暴脾气他算是领教了!
因为抱的紧感受更甚,只觉得一股股巨力就像浪潮一样恨不能冲断自己的胳膊,这让武丹想到小时候跟阿玛去捉号称神龙的大蟒蛇,圆滚滚的尾巴就是如此的滑不留手外带力量非凡,让他想到当日除鳌拜,从未想过抱大腿也会苦不堪言,但这时候也不能感谢贝勒爷让他重温往昔,嘴里连声不迭的嚷嚷,“贝勒爷,冷静,冷静!”
正闹呢,一阵马蹄声给人群带来新的骚动,有人在高呼“八爷来了”“八阿哥一向仁义,肯定不能坐视逼出人命”,“就是,当侄子强抢大伯的府邸,还要逼出人命,太可恶了!”
嘈杂议论中人潮分开道路,当先三马上各坐一名身穿四团行龙图的皇子,正是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莪和他们的亲兵侍卫。
“弘皙!”胤禩来到弘皙近前也不下马,当头便喝:“你胡闹什么?强抢府邸,逼出人命,你就不怕人言可畏?你让旁人会怎么说太子二哥?养不教父之过还是坑兄害弟睚眦必报?”
这话狠,不论事实只讲人言,挂在道德靶子上又不搭理,晾着是羞臊也是高高在上的不屑,更扯出太子的养不教父之过,想反驳必须要拿魇镇来反击,如此恰恰掉进了后边的语言陷阱:他害你你就要害他不死睚眦?你啥事没有他圈禁高墙,强抢府邸逼出人命难不成斩草除根?加上伊尔根觉罗氏的撒泼耍赖,辩解都无从下手!
尼玛毒啊!
弘皙眼中闪过一阵狼狈之色,仔细审视观众嘴里的“仁义”八爷,下马得有一米八,星眸朗目,肤白唇红,貌若玉谦谦君子,虽怒容亦有三分笑,行龙袍添了英武,尺长的折扇握在手里展开了是万里河山。以为自己是个小正太还曾得意过,这他妈的才是正宗招蜂引蝶的高帅富,还是尼玛!
憋屈外加妒忌,弘皙挣扎的更厉害,“武丹,你松手,不抽他个万朵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武丹敢松手吗?除了把吃奶的力气化作嗨的一声吼别无选择,他真不知道一旦放手八爷会是什么结果,唯一可以猜测的是——他那匹马死定了!
胤禩却不领情,“构陷”之言如朝来的海潮,一拨又一拨,“武大人,弘皙自持年幼而胡闹,你为皇阿玛身边的近人就不知道体面二字?堂堂直郡王府前生生搅成了菜市场,你在那抱着弘皙假模假样的看笑话吗?哦,还有张大人,看来本贝勒要上折子了!”
尼玛!见谁灭谁的吊样真以为自己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或者,你代表月亮姐姐来主持正义?收拾那哥俩是必须可不是说你胤禩不能收拾,主动往上跳还不是良言难劝该死鬼?
然胤禩骂一通却不等回音,或者在他看来站住了大义的名分也就足够,剩下的……
胤禩一提马缰直奔府门,骗腿下马,对着伊尔根觉罗氏一拱手,“大嫂,听小弟一言,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万一您有个闪失侄儿侄女恐怕再也没了倚靠!”
撒泼也好耍赖也罢,除了恶心敌人,站在弱者的位置便是希望有更强力更铁腕者来帮自己主持公道,胤禩的身份够了,这话又说得合情合理中正人心,伊尔根觉罗氏一时间悲从心生,手上哆嗦两下剪刀却猛的往粉颈一横,划破皮肉血珠登时沁出来,“八弟,嫂子知道,这帮兄弟你是最仁义的,都是那天杀的小混蛋不给嫂子满门活路啊!”
“大嫂,你放心,皇阿玛是天底下最仁爱的,既然是单独处置了大哥必然也不会让大嫂流落街头,听小弟一句劝先带人回府,小弟这就写奏折待皇阿玛的旨意到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最后一搏的目的达到了,随着伊尔根觉罗氏手中剪刀的落地,阖府的亲兵侍卫们最先爆出了彩,随即如水纹荡波一样传到人群,噪杂变成了叫好,变成了掌声!
“老少爷们,都回吧!”胤禟对着人群摆摆手,“一会儿等咱们那小爷儿发了威,你们一个个都他娘的跑不了,到时候别怪爷没有提醒你们!”
言语粗鲁率性甚至直白,然残暴的小帽儿嬉笑怒骂中飘向弘皙,可怜的他到现在还没挣开武丹呢,眼睁睁的看着胤禩连消带打反客为主的帮自己帮皇家“解了围”,直愣愣的等这帽儿扣在头顶,以我之脸,助尔等名声,尼玛啊!
“小子,学着点,这才是咱们天家子弟的做派!”好死不死的胤莪偏来这时候招惹弘皙,也难怪,八哥名声大振他像吃了蜂蜜屎一样荣与戚焉,扭着头摆出长辈架势开始教训!
干!是可忍孰不可忍,暴喝声中弘皙浑身骨节噼啪一阵爆响,可怜的武丹踉跄着后退两条胳膊再也抬不起来。
弘皙箭步来到胤莪的马前,左一挥右一抡……还记得太子那匹马么?那时劲往一处使,马倒是顺势而为,可这一回……可怜的马儿左右摇摆两下扑通一声瘫倒地上,一片烟尘中胤莪的双脚直接着地,跨在马背上连惊带吓不由急了眼,张嘴便骂,“小兔崽子,你敢——”
“我阿玛是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