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爷一刀宰了你这们这双破烂货?”看着堵在自家门口的两个女人隆科多怒极,手按在刀柄作势欲拔!
嘤嘤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是依旧男装打扮的妙玉,她身边那妇人年三十许,上穿大红洋缎镂金百蝶穿花的宽襟窄褂,下着撒花的百褶长裙。黑色的抹胸下鼓胀胀一片,黑白分明又勾魂摄魄。金丝八宝的攒珠髻,一双丹凤三角眼戴着三分野性,两弯柳叶吊梢眉勾挑七分风情,粉面含春带笑,丹唇似吮微拱。挎着小包袱与妙玉站在一处分明就像是拐带少年私奔的老娘们。这便是妙玉嘴里的四姐,绛香楼的诨名叫四儿。
四儿柳眉一竖,胸膛一挺,“放你娘的狗臭屁,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家妹妹至今还是处子,就连老娘都是,你骂谁是破烂货?”
“你他娘的——”
被骂的隆科多抬手欲打,眼前场景却让他的手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妙玉的衣袖被拉开,守宫砂点在藕臂正中,一片玉色映丹霞。四姐……她他娘的点在肩头,这一抻衣襟,嚯,跃出衣襟中的雪白粉腻中一点朱红刺眼,隆科多恨不能如狼一样仰天嚎叫又恨不能吐血三升!
弄个清倌人很过份么?偏是庆元这王八蛋死催的一样跟自己作对?清倌儿在外边过夜,男人的信誉还不如绛香楼呢!就算是,上下其手有没有?你当贵人们真没点洁癖?爷已经认倒霉了,还他娘的站在门口显摆什么守宫砂,赖上了?再犯贱的想想,这“四儿”还真娘的挺诱人!
之所以有再犯贱的说法因为前头早有一回……被打出来天还是蒙蒙亮,就妙玉这号的狐媚子在大街上扭腰摆臀说不得被什么人捋走了,也就是那么一点晋绥治安的职责所在就得了一贴狗皮膏药——到了绛香楼,顺天府尹的衙役正押着老鸨子大茶壶往外走呢,随后横竖两块封条贴在大门上!
“逼良为娼”被如此火速办理不用猜也知道是三叔泄愤呢,可在四儿的嘴里自己却成了害她“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罪魁,竟然还敢打上门,姥姥,看这牙尖嘴利的胸肥臀厚还艳若桃花,一定口炮放多了吧?憋屈良久,隆科多晃晃脑袋,“那也甭想爷收留你们!”
自己那点子俸禄连老婆孩子都养不活怎么顾得上她们?更莫说瞧这两位走动香风盈人,皮娇肉嫩恐怕连他娘的扫地的事都干不了,我家不缺妈妈,还俩!
“我呸,就你还想收留咱们?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四儿眼皮一翻,鄙夷之情溢于言表,“咱们是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呶——”袖子一翻,一张千两的一递到隆科多眼前,“知道你是个穷鬼,咱们不白占你的地方!”
也亏得现在不流行小三们的“反包养”,隆科多一时才没想太多,即便这样也傻眼,皱着眉头疑惑,“有钱干嘛还要到我这来?就算没钱——你们也不是没地方去吧?”
这是隆科多的心里话,以妙玉的才貌名声,就算不是处子只要发话想必也有无数人挣破了头抢着迎回家,再亮亮守宫砂,豪门做妾也不是梦想。最下策,绛香楼没了,八大胡同有的是地方,还是花魁!
“你以为咱们住腌臜地方上瘾?就算想做自由身,用那些酸文人的话说稚子持金于闹市是找死!再说——你家佟相爷一怒,除了你谁还敢收留咱们?”四儿把手里的银票往隆科多的胸膛上一拍,摁在那却没动,眼波流转,“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蛋儿——”
话到最后的二话音就像钩子一样伴着香风钻进了隆科多的鼻子,隆科多的眼睛一下瞪圆了,就算没去过绛香楼可八大胡同也没少钻啊,你他娘的敢调戏爷?环臂要抱,四儿却蛇一样的他的怀里扭开了,手掌格在胸膛,咯咯一笑,“咱们可是清白女儿家,没个王侯将相的,癞蛤蟆莫想吃天鹅肉!”
也许是故意,前贴胸后蹭膀,热乎乎的活力让隆科多的脑门子都发涨……请将永远不如激将,温柔乡未尝没有英雄血处子也好**也罢,只是敲门砖,只要能进门我隆科多飞黄腾达难道还要靠一妇人么?
孰不知,这一进门早为家宅不宁留下无穷后患……
青砖灰瓦的小院,在周遭便是黄绿琉璃的宫堂楼阁中略显寒酸,但因唯一又多了几分如山间苦竹一样的倔强坚韧,这里便是苏麻喇在宫中的修行之所。
正堂之上香烟袅袅,居中的画像上赫然便是孝庄文皇后,颤巍巍将将手里的信香插入香炉,凝视了孝庄文皇后的遗像许久苏嘛拉才缓缓回身,整个过程麝月跪在蒲团上乖巧的像个兔子,直到苏嘛拉回身才换上笑脸去搀扶,这也是苏嘛拉的规矩,奴拜主需心诚!
“长公主,知道老奴今天为什么请你来么?”被扶上侧面软榻的苏嘛拉缓缓开口。
“麝月知道错了,昨天不该发脾气把您老一个人丢在伯伦楼那——”麝月长公主羞愤跺脚,“可那小兔崽子太气人了!”岂止是气人,这一跺脚昨天险些被捏爆的小肥猪颤颤的抽痛,额头后背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来。
娇憨装嫩是麝月在苏嘛拉面前的定位,老年人常思既往膝下有承欢是她们最大的幸福,可这一回却诧异的没听到苏嘛拉的絮叨,再看苏嘛拉,面沉似水竟连一条笑纹都没有,心里由不得一紧。
“长公主,有些话老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请妈妈训示,”麝月这时候绝对比小学生还要乖。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富有四海予生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