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到房子背后,观察卧室的灯有没有关,如果没有关,他必须在楼下等李子诗睡觉了再回家,否则,被她发现,他将不知如何回答。看抬头一看,结果卧室里没有灯,他一下轻松多了。
但是,他不知道她是否在外面应酬还是在家?他不敢给她打电话,也不想打电话,因为他怕她听到他的声音之后,被她发现他的异常,李子诗的聪明又敏感,身体也一样敏感,只要他稍稍挑逗,她就会来“『性』趣”大发。
他上楼悄悄打开了大门,脱下鞋子,溜进副卧室Q掉,换上新衣服,把湿衣服拿到浴室,扔进洗衣机,然后按下电源,让洗衣机启动,开始洗衣服。然后打开浴霸,开始洗澡。
“老公,你怎么了?三更半夜洗衣服洗澡?”李子诗突然出现在浴室门口,她怔怔地看着一丝不挂的他。
“哎,你吓死我了。”谢流年好像见到鬼似的惊讶,他没想到李子诗会像幽灵似地出现,其实,李子诗的出现很正常,只是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所以,看到她非常意外。
“老公,你一惊一乍干吗?”她不解地问。
“哦,对不起,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想得太投入了,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他只好说谎。
李子诗知道他在说谎,她打开洗衣机的盖子,看到里面满满一桶全是他的衣服,疑『惑』地问:“老公,你是不是去干坏事,内裤也要洗?”
“别误会,我刚才在回家路上被大雨淋一身了,连内裤也湿透了,所以要全部换下来洗。”
“那你为什么不去我们的卧室里换衣服,要去客卧室里拿旧衣服穿?”
“我看你的鞋子脱在鞋架上,卧室又没开灯,以为你睡着了,就不想吵醒你,所以,就穿旧衣服。”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浴室门关上,一会儿,门又被她推开了,她拿来了他的保暖内衣、衬衫和西装外套,放在防水椅子上,把他从客卧室里拿来的旧衣服拿走。
“谢谢老婆!”他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他的心思没有放在她身上,还在想方野的事,这一前一后的事,像做噩梦一样不真实。
穿好衣服之后,他回到卧室,打开右边床头柜上的台灯,发现李子诗已经睡去了。她的睡相相当甜美,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孩子,他一阵心痛:也许不久的将来,这个可爱的女人将不再属于他,因为他不是死就是在狱中度过下半生。
灯光温馨而柔和地抚『摸』着她,把她白皙的脸镀上一层圣光。他久久地望着她,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如此美丽的容颜似的……一颗眼泪不知不觉从他的眼眶中滑落,滴在雪白的床单上,洇开一小片。他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强忍着不再去想他的未来。
他关掉台灯,世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楼下微弱的灯光从厚重的窗帘间隙溜进来,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别想那么多,但是,他总是克制不了自己,就这样,他彻夜不眠,直到天亮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雨停了,但是,天还是阴沉沉的,好像随时准备下雨,风也小了很多,依稀可见小区里有些被昨夜的狂风吹断的小树枝,清洁工正在打扫那些小树枝。
这时,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中午12点了,李子诗已经去上班了,她做好的早餐还放在厨房的饭桌上,他走上去,打开不锈钢菜罩,看到下面是一碗稀饭,两根油条和两个煎蛋。
他的眼泪快流出来了,以往这些稀松平常的东西,他从来不觉得美好,但是,此时此刻,它比天堂还美,他是多么留恋这些东西啊!人,总是要到快要失去时才知道珍贵。
他慢慢地吃着稀饭,李子诗的烹调技术还是那么好,稀饭煮得软硬适中,鸡蛋煎得黄澄澄的,像一件『色』彩丰富的油画。这时,他开始后悔杀了吴亦俊,如果不杀他,人生还是一样美好。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下午两点钟,谢流年的手机惊心动魄地震动起来,他怕让李子诗发现那部手机,他把它藏在手包里,虽然他买的是腕式手机,但是没有戴在手上,放在手包里,手包是随身携带的。
他不用看就知道是方野打来的,因为除了卖卡的老板,没有别人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他把放在茶几上的手包拿起来,拉开拉链,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竟然抖得非常厉害,声音也是颤抖的:“方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你不要紧张嘛,现在你老婆去上班了,不用怕她听到。”他笑出声来,好像在嘲笑他的胆寒。
“是是是,我不怕,我还要为你去干大事哩。”
“这才是我想看到的你!你知道圆顶山公园吧?”
“知道,我和老婆去了好多次。”
“那你肯定知道洗心寺,在洗心寺后面有一片树林,离洗心寺将近两百米的树林里有棵大樟树,树下方三米左右的地上,埋着两个宝物,我希望你能把它带回。”
“这两个宝物重吗?用什么东西把它带回来?放在哪里去?”
“不重,一共两公斤,你必须在夜深人静时化装前去,否则,一路上都是监控器,很容易被警察查出来。”
“好的,利用什么交通工具去取呢?”
“你去黑市买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这样警察就没有办法把你查出来,还得买一把小铲子和强光手电筒,你到那里之后,先观察一下四周有没有人,没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