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规眉头一皱,大步走进客厅。
其实老爷子只有两个儿子。
万嫂口中的三少爷和四少爷,都是老爷子亲弟弟的孩子,去的早,所以都是老爷子带大的,老宅里的人渐渐把话说省了,就直接称呼为他们两个为少爷了。
在客厅里,一位头发花白的唐装老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翻着报纸。
他对面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正装,长相端正,手里端着一杯茶。
旁边的女人是他的妻子郑望舒,穿着旗袍,身材很好。
她的耳朵、脖子和手腕都闪闪发光。
她的脸上虽然挂着得体的笑容,可眼睛却是说不出来的深沉。
这一男一女正是聂清规的四叔四婶,
聂老爷子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发现是他们,当即放下报纸,向季白榆招手:“阿榆来了,过来坐下!”
声音浑厚充满活力,聂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却很硬朗。
“爷爷,四叔四婶!"季白榆聪明地叫了一声,转身走向聂老爷子身边。
聂清规冷着脸叫了声“爷爷”,他转头看着另外两个人,淡淡的点了点头。
聂周晟和郑望舒都站了起来。
前者说:“清规回来了。”
聂清规没有回答,径直走到下一张单人沙发前坐下。
郑望舒瞪了聂周晟一眼,拉他坐下。
聂老爷子没有过多看向他们这边,所以聂老爷子没有看到他们的小举动。
他转头看着季白榆,又笑了。
老爷子高声说:“把绿豆汤拿来,看看我们阿榆,汗都冒出来了,热坏了吧。”
季白榆甜甜一笑,说道:“谢谢您,爷爷,我还好,没有很热。
”说话的时候,季白榆拿出那个在家就准备好的礼盒:“爷爷,给您的礼物哦!”
聂老爷子加深了眼角的笑意,拆除了礼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茶杯。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眼睛一闪,说:“手艺不错,不知道是哪家的。”
季白榆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说道:“爷爷真会夸。爷爷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故意夸我呢!”
聂老爷子笑着说:“还是我们阿榆最有孝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聂老爷子话音刚落,郑望舒脸色一下子变了,聂周晟也不是高兴。
聂清规看着季白榆的微笑,慢慢地扬起眉毛,黑色的眼睛里有一满意闪过。
“清规,这段时间公司还好吧?”郑望舒突然满脸笑容。
聂清规喝了口绿豆汤,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地扣着桌子,不紧不慢地说:“只要四婶自己管理好自己,我的公司就会很好。”
郑望舒的脸变得僵硬,不再说话。
而这时,聂周晟皱着眉头盯着聂清规。
过了好一会儿,聂周晟缓缓地说,“清规,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四婶也知道错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不见……,你也得饶人处且饶人”
聂清规眉头猛地一颤,气息顿时凌厉起来,目光冷冷地扫向两人,正要说话,却被季白榆抢先打断:
“四婶好久没见,越来越容光焕发了。我们都是越来越老,只有四婶您是越活越年轻!”
聂清规瞥了季白榆一眼,但也没有打断她的话。
季白榆松了口气,她不想把气氛弄得这么尴尬。
聂周晟和郑望舒原本是老夫少妻,他们的年龄相差15岁。
当季白榆这样称赞他们时,郑望舒开心地笑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说:“阿榆的嘴巴真甜,怪不得老爷子最喜欢你了。”
季白榆对郑望舒话中的酸味视而不见,但有些不满地看着她。
聂老爷子哈哈一笑说“你们都不老,都年轻,老的只有我一个哦。”
季白榆急忙抓住聂老爷子的胳膊说:“爷爷,您怎么就算老了呢,在我心里啊,您永远年轻!”
聂老爷子连连点头,笑纹叠了厚厚一层。
“爷爷,我想喝您的云雾茶……”季白榆摇了摇聂老爷子的胳膊。
聂老爷子听到这话笑着说“原来阿榆夸我只是为了我的茶啊!”
“才不是呢,我只是说实话,而且爷爷这里的茶最好喝了。”季白榆撒娇道。
"老钟,去泡一壶云雾茶,给阿榆。”
老钟微笑着走了。
每次少夫人回来,总能哄得老爷子开心。
老爷子平时没有太多的爱好,就喜欢喜欢看盆景和喝茶。
平时老爷子收藏的好东西,只要是季白榆喜欢的老爷子都很大方,这是连聂清规都没有的待遇。
这一幕在郑望舒眼里是又酸又嫉妒,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身边的男人。
心里暗骂一个没有血缘的人,比他这亲侄子还亲。
聂周晟脸色稍变,警告地看了妻子一眼,然后脸色如常。
季白榆似乎不经意地看向聂清规。
当季白榆看到聂清规嫌弃地看着那碗绿豆汤,季白榆忍不住心里暗暗腹徘这个挑剔的男人,今天的绿豆汤有点甜,聂清规一贯地不爱吃甜。
在聂家老宅里吃过饭后,季白榆跟着聂清规回到了鹊声水榭。
聂清规上车后,眯着眼睛休息。
季白榆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说:“让我们讲和吧!”
聂清规抬起眼睛看她。
其实聂清规地瞳孔是黑色的,非常漂亮,眼睛像一颗黑曜石一样,也正因为这样,显得聂清规的眼睛非常深邃,而此时,聂清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