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看似柔和的目光实则带着几分审视,“辽东战事,除了军报上记载的,可还有隐情?”
“梁王兄这是何意?”
武攸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拍案跳起,脸色涨红,忿忿不平地道:“你难道相信坊间谣言?还是根本不相信我武攸宜能够领军战胜契丹人?”
武三思微笑,示意他稍安勿躁,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还是老实说出来,有何难处,可以与我商量。”
“没有!我没有任何要说的!”武攸宜有几分恼火,一挥袖袍,“上报朝廷的就是事实!”
武三思淡淡道:“你和大贺娑固的协定放在哪里?”
武攸宜睁大眼脱口而出:“你如何会知晓?”
随即他愣了愣,反应过来,恼火不已,怒视武三思道:“我身边有你的人?你派人调查我?”
武三思古井不波的眼眸看着他:“纸包不住火,你还是尽早说出,将内情详细告知,我会想办法为你遮掩一二。”
武攸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噗地一声嗤笑起来。
“梁王兄....”
武攸宜在他案几前坐下,俯身手肘撑在案几上,冷笑连连,“你该不会嫉妒我立下战功,想以此要挟我吧?你害怕武氏里有人跟你平起平坐,害怕圣人扶植其他武氏子弟,分了你的权力!”
武三思摇头叹息一声:“你在辽东做的事如果泄露分毫,可知是何后果?”
武攸宜冷哼一声站起来,“子虚乌有的事,就不劳梁王兄费心了!辽东一个大胜仗,契丹人归降,圣人高兴,皆大欢喜,有这些就足够了!”
“我还要招呼其他贵宾,就不跟梁王兄多言了。如果梁王兄想留下喝一杯,我欢迎之至,如果不想,请自便!”
武攸宜拉开书房门,一副送客的样子。
武三思神情平静,点点头:“那本王就先告辞了。”
“恭送梁王兄!”
武攸宜和武懿宗武攸宁几人一起送武三思离开府门,目送他坐上车驾而去。
“梁王为何不留下喝一杯?我看他神色似乎不太高兴。”武懿宗摩挲着山羊胡奇怪地问道。
“不管他,我们喝我们的!美人们已经来了!”
武攸宜冷冷瞥了一眼,招呼众人回府。
铁甲护卫开道,梁王车驾行驶在坊外街道上。
车厢里,武三思闭着眼,面沉如水。
陡然间,他睁开眼眸,眼底迸射鹰一般凶戾目光。
“派人去法相寺,把岚儿叫回来。”
武三思冷不丁地冷冷说了一句。
“是!”车厢外传来回应声,当即就有一名不起眼的随从离开车队消失在过往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