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突然凑过来,身上浓淡合宜的香味,便这么自然地蹿入了他的鼻间,而且她凑得极近,他几乎能感觉到从她嘴里呼出的湿气,晕染了他的耳廓……
他俊脸一烫,有些狼狈地转过身,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你是本王的妻,本王岂能置你于不顾?”他淡淡说着,问道,“现在能走吗?”
温秾秾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点点头,“能的。”说着,便动作利索地下了床,并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想留在这里,咱们赶紧走吧。”
顾临朝怔了下,瞥了眼她握过来的手,“好。”终是没有拂开她的手。
二人出了客房,朝矍王府门走去。
“贤侄这是打算不告而别吗?”
突然,矍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二人停下脚步,回身望去。
矍王带着人,走了过来,面上似笑非笑。
“内子已在此叨扰多时,我二人便不打扰矍王叔了,这便告辞。”顾临朝神色清冷地说。
“都是自家人,何来叨扰一说?”矍王背着手走到二人面前,目光突然转向温秾秾。
温秾秾心生防备,却听他道:“侄媳妇想必不知道,本王这贤侄,对矍州很熟吧?”
温秾秾闻言,心生讶异,嘴上却道:“矍王叔说笑了,矍州也在大业版图之中,我家王爷熟悉,又有什么奇怪的?”
“好一张伶牙利齿的嘴巴。”矍王冷哼一声,忽而道,“可临朝对矍州熟悉,却不是因为对大业版图熟悉,而是……”
他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顾临朝,“临朝小时候在矍州乞讨过,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乞丐,对于矍州的大街小巷,怕是没人比他更熟悉的了。”
顾临朝闻言,素来冷静的凤眸中,翻涌起什么,刚要将手从温秾秾手里挣脱出来,却被她更加用力地握住。
他一怔,愕然地看了她一眼。
温秾秾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听到顾临朝小时候的秘密,心里异常惊异,顾临朝小时候在矍州乞讨过?
他堂堂皇子,何至于沦落到乞讨的地步,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难以想象,顾临朝小时候究竟遭遇过什么?
想到顾临朝这样的人,竟然乞讨过,她心里没来由地泛起淡淡的疼意。
这时察觉男人想挣脱的手,她连忙回过神来,并朝他露齿一笑,然后转头看向矍王。
“晚辈听说,矍王小时候在宫中不受宠,受尽白眼不说,还吃过宫人拿去喂狗的馊食呢,怕是没人比矍王更懂那馊食是什么样的味了。”
矍王一听,面色骤变,恼羞成怒骂道:“该死的臭丫头,本王看你是嫌命长了。”话落,身形一闪,五指成爪,便朝她的脖子掐去。
温秾秾想到了他会恼羞成怒,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不顾长辈的风度。
之所以知道他的这点事情,还是原书里讲到矍王的时候,曾提过一句他的过往。
这件往事毕竟不光彩,一直是矍王心里急欲掩埋的秘密。
她本来也不想说,可她见不得顾临朝被奚落。
她刚要避开矍王的攻击,这时,男人伟岸的身形,突然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她面前。
她愣了下,忽听空气中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看到顾临朝身形晃动了下,往后退了一步,她连忙扶住他,抬眸望去,只见矍王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矍王叔身为长辈,却对晚辈痛下杀手,不觉得有失长辈的风度吗?”顾临朝声音似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