矍王一抹嘴角的血迹,怒不可遏,“臭小子,本王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矍王欲伤本王内子,本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坐视不管,还请矍王自重!”顾临朝声音似裹了冰霜,眉眼间染了怒意。
矍王脸皮抽搐了下,忽而笑道:“临朝呐临朝,可还记得当年是谁将你从那淫棍的裤裆下救出来的?若本王与建德太子晚到一步,你早被那淫棍糟蹋了,如何还有你今日耍威风的机会?做人呐,可不能忘本。”
温秾秾听到这里,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意思,顾临朝他……
她连忙去看顾临朝。
只见他面色晦暗难明,可眼神中却又似聚积了可怕的杀意,似乎随时能碾碎一切。
良久,顾临朝目光冰冷地看了眼矍王,“矍王叔当日的恩情,临朝未敢忘却分毫,若非如此,矍王府如何还能存于世。”
矍王面色一僵,心生复杂。
顾临朝冷冷道:“矍王叔好自为之。”说罢,拉过温秾秾的手,大步朝王府外走去。
“王爷,就这么让他离开矍州?”手下在一旁问道。
矍王揉了揉眉心,“不让他离开又如何?不是正好给了那皇帝小儿,发兵矍州的借口?要动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手下有些不解,“那王爷为何还千方百计地将他诱来矍州?”
矍王看了看远处的苍穹,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意,“这顾临朝当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因为当年的一救之恩,他到现在还在为已故多年的建德太子卖命呢。
建德太子当年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即便早逝,也能让顾临朝这样的人,为他守住大业的江山,为他儿子铺路。
怎么说,当年将他救下,也有本王的一份功劳,他这么多年都不肯踏足矍州,本王得给他重建一下记忆,好让他想起,本王也曾有恩于他,也该让他对本王感恩戴德一下。”
手下闻言,便不作声了。
原来王爷大费周章地将摄政王妃带来矍州,不止是想羞辱身份贵重,在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摄政王,而是还想借当年的恩情,对他敲打一番。
手下胡乱想着,却听得矍王突然又道:“本王送了他另一份大礼,他可别辜负了本王呀。”
手下想问什么大礼,但想起来他的手段,终究没敢再逾矩多问。
顾临朝拉着温秾秾的手出了矍王府后,便松了她的手。
他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了一片黑暗当中,眉眼间阴霾重重。
温秾秾看到他这样,便想到了刚刚矍王说的那些话,心里一紧,有些忐忑不安了起来。
一向机灵的她,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安慰他的话了。
“上去。”片刻,顾临朝好似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沉声道。
温秾秾唇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可对上他冰冷的眼神时,心头一颤,不敢再问,扶着马鞍,爬上了马背。
顾临朝随后也上了马,双手从她身侧穿过,拉起缰绳抖了下,斥马朝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