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祁昭此举是不让他再去打扰的意思,城主诺诺点头应是。
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送着祁昭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城主转头就变了脸,“今日之事,你们只当没有发生过,谁若是敢透露半个字,小心他全家的脑袋。”
语毕,他匆匆去了书房,屏退左右,飞快的写了封信,上下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
等待墨迹干的时间里,城主找出一只黑中带金的哨子,站在窗前放在嘴边吹出几声长短不一的音节,不同于一般哨子的尖锐声,这个哨子发出的是略有些沉闷的声音。
片刻后,一只黑色似鹰的黑鸟飞来落在窗台上,目光锐利,鹰钩嘴的弧度冷硬。
城主将信卷成一个小卷,装进它腿上的竹筒里,又吹了一声哨子,黑鸟看了他一眼,展翅离开了这里。
城主望着黑鸟离去的方向,轻声叹道:“风雨欲来啊。”
……
再说祁昭这边,终于哄着宁汐和他回去了。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很快,祁昭就知道自己错了。
回去后,未免宁汐再次发疯,祁昭很自觉的交出了自己带的所有银子,满以为宁汐拿了会回去睡觉。
不曾想,宁汐拿到后,先是嫌弃的打量了几眼,后就开始皱眉沉思。
她现在的状态,一思考祁昭就害怕,事实证明,他的害怕是对的。
宁汐站在走廊不动,祁昭木梨雪清他们也不敢强制带她离开,怕触发什么不得了的状态,只能干站在一边,希望宁汐折腾累了自己回去睡觉。
一炷香后,快站成柱子的宁汐动了一下。
然后,提着剑转身离开,挨门挨户的敲客栈里的门。
已是深夜,被打扰的人自然不满,心里憋着气打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脸冷漠提着剑的宁汐。
来人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想打劫?”
宁汐眼睛挪到他脸上,“臣服还是死亡。”
来人一愣,随即骂骂咧咧道:“哪来的神经病,大半夜的不睡觉有病啊。”
说着伸手去推宁汐,宁汐侧身避过,幽幽道:“检测到攻击行为,予以反击。”
迟一步赶来的祁昭完全来不及阻止,就见宁汐上去对着来人噼里啪啦一顿揍,中途许是觉得吵,还堵上了他的嘴。
祁昭上去拦她,“宁汐,你冷静点,他没钱。”
地上的人忙不迭点头,希冀的眼光看着宁汐。
宁汐揍了他一顿,去屋里翻找了一遍,确定只找到几块碎银子后,才罢手,慢悠悠的离开了这里。
临走前还甩给地上的人两个字,“穷逼。”
被揍的人:“……”
行行行,你牛逼行了吧,只要你现在离开,我愿称你为天下第一大富人行了吧。
木梨还在忙着给地上的人赔礼道歉,就见宁汐用剑挑起了走廊上的花瓶。
“啪”的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客栈里的所有人。
唯恐半夜遭袭不自知,只要住了人的房间,都亮起了灯,客人们出来查看。
开门声此起彼伏,祁昭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他皱眉看着安静的站在一堆碎片面前的宁汐,瞥见她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祁昭一窒,就见刚刚还安静的宁汐,一阵风一样的卷了过去,所有露头的人,都被宁汐一顿暴揍,这其中不乏江湖中人,却都撑不过宁汐一掌或一剑。
雪霁只来得及叫声“夫人,”就被宁汐一掌拍了回去。
索性宁汐的力道不大,他又素来内力深厚,没受什么伤。
刚准备起身,看到宁汐的目光又移过来,想了想,还是躺在地上装死。
其他躺在地上的人“哎哟哎哟”的连声叫唤,掌柜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他怒气冲冲的跑出来,“谁敢在我的客栈闹事?”
话说完就对上宁汐漠然的眼神,又看看倒了一地的客人,掌柜的咽了口口水,气势也随之弱了下来,看向一旁的祁昭,弱弱道:“这位客官,您夫人这是?”
祁昭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沉声道:“这里的一切损失明天双倍赔偿给你。”
掌柜的看了一眼被揍的那些人,迟疑道:“那他们……”
“放心,”祁昭盯着宁汐,“不会出人命的。”
掌柜的立刻换了副笑脸,“那我就不打扰了。”
祁昭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所有人听到,有人愤恨的出声:“大半夜的搞什么?”
祁昭还没说话,宁汐剑一横,雪亮的剑光刺痛人的眼睛,“臣服还是死亡。”
所有人看向祁昭,祁昭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答应。
有人倒是不满想要声讨,被旁边的人拉住了,“冷静点,你能挨人家几下啊。”
那人看了看宁汐手里的剑,掂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满心怨气的忍了。
宁汐冷酷道:“那就把你们的钱交出来。”
祁昭尽量保证在不惊扰到宁汐的前提下,放轻声音道:“我夫人喝醉了,今晚是意外,明早会赔偿诸位的损失,诸位若是信得过在下,就在此等候,明日一早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质疑道:“这该不会是你们设局诓骗我们的钱吧?”
他这话一出,本来有几个意动的人顿时警惕起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质疑祁昭。
祁昭确认宁汐暂时没有攻击的意图,才道:“并非如此,我也不知道她喝酒后会这样,诸位若是信得过,就在此地等,若是信不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