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昭和宁汐离开后,山洞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半死不活的吴天源和一地晕过去的血骨楼小喽啰。
良久,山洞外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吴天源以为是宁汐回来了,打了个哆嗦。
抬眼看去,却看见了江玉良。
吴天源大喜,“你小子没被抓?太好了,快过来带我离开这里。”
他从前对江玉良使唤惯了,不自觉的就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也不觉得江玉良会反对,理所当然的吩咐他办事。
江玉良迈步走了过来,憨厚的脸上一如既往的笑着:“老大,我正愁找不到你呢,您就自己出声了。”
到底是混过江湖的人,在这个档口也额外的警惕,听出江玉良口气不对,吴天源皱眉,“你小子搞什么?”
江玉良左右看了看,捡起一把柴刀,“老大你别急,我这就来救你。”
吴天源瞧着情势不对,一边费劲往后缩,一边开口安抚,“玉良啊,你怎么了?你不认识老大我了吗?自从你进了血骨楼就一直跟着我,老大我对你如何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玉良拖着长长的一看就很锋利的柴刀走过来,刀尖剐蹭着地面,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知道啊,我怎么会忘记老大你对我的恩惠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正是因为我没有忘了老大你对我的栽培,所以我才要好好报答你啊。”
吴天源不意自己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再加上身上伤势过重,动弹不得,一时有些慌了神,“玉良,既然你知道我对你好,那你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江玉良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憨厚脸上的笑容渐渐平复,“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吴天源急的头上冷汗都出来了,“玉良,老哥我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啊。”
江玉良突然冲过来一刀砍在他大腿上,他的力气并不大,再加上骨头的阻碍,柴刀卡在了吴天源的肉里。
血霎时间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吴天源闷哼一声,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上更是白的跟纸一样,“你……你做什么?”
托宁汐的那颗药丸的福,他竟然觉得现下这种疼痛,也不是很难以忍受。
江玉良仔细看了几眼,也不在意他的腿有没有断,握着刀的把手开始往外拉拽刀刃,“老大,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刚刚被砍了一刀觉得可以忍受,但是现在这种类似于钝刀子割肉的酷刑,就让人有些忍不了了。
受了宁汐一番折磨,吴天源的精神状态本就在崩溃的边缘,现在又被江玉良毫无理由的如此对待,被衷心的手下背叛和身体遭受的双重折磨,让他忍不住失了冷静,痛骂出声,“江玉良,你这个狗娘养的,老子掏心掏肺的对你,你竟然恩将仇报,早知道就该把你送去楼里,天天为别人贡献新鲜血液,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好。”
江玉良一边快活的往外拔刀,一边还有空回应吴天源的痛骂,“别着急啊老大,我很快就拔出来了,你就再忍着点吧,你不是自诩诸葛在世吗?不会这么一点疼都忍受不了吧。”
吴天源怒声道:“我吴天源到底如何对不起你,让你要如此报复我,今日就算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江玉良跟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把柴刀当锯子,来回的锯吴天源的腿,笑嘻嘻道:“您老贵人多忘事,想必已经不记得了,没关系,我自己记得就好。”
“吴老大一定不记得,两年前,你们出去劫掠的时候,你掳来的那个跛了脚的女人。”
江玉良陷入回忆中,手上的动作稍微慢了下来,吴天源偷偷喘了口气,都没敢让江玉良发现,唯恐对方手上发力自己又遭罪。
吴天源一边强迫让自己忽略腿上撕心裂肺的疼,一边努力跟着江玉良的话去回忆这件事,想了许久,也没有丁点印象。
江玉良看着他的表情又笑了起来,“果然,我就说您贵人事忙,这点小事肯定没印象。”
“你知道吗?”江玉良脸上带笑,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小时候我们家里穷,我爹扔下我娘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娘每天靠给别人浆洗衣服,赚一点铜板,来维持我们两人的生活,寒冬腊月,手浸在冰冷的河水里,记忆中,她手上的水从来没有干过,手上永远带着冻疮,这些滋味,高高在上的您,一定不知道吧。”
“有一年冬天,我娘把一户人家的衣服洗坏了,我们家那点家当,连人家一块布都买不起,又怎么赔的起别人家一件衣裳呢。”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吴天源怕他注意到自己,没有搭腔,反倒是旁边一个人出声道:“后来呢?”
江玉良眼神移到他身上,那人讪讪一笑,“我,我刚醒。”
被mí_yào迷晕的人都是功力不济警惕性不高,但是不代表里面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一样,像这个人,就属于身体素质比其他人稍微好一点的,因此,也比其他人早醒。
没有理会出声的人,反正他被挑断了手脚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江玉良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吴天源身上,手中用力,刚刚拔出来一截的柴刀顿时又陷入吴天源的大腿肉里,瞧着比刚刚的位置还要更深。
吴天源忍着没有叫出声,他知道江玉良想看他狼狈求饶的样子,但是他就偏不让江玉良如愿。
看清他脸上的隐忍,江玉良也不在意,再度慢悠悠的开口,“后来,我表姐来了,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