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起身将皇后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掐住皇后脖子,眼珠暴凸。
“我没有失去孩子,延儿他好着呢,你听清楚没有,他好着呢!!!”
“皇后娘娘!”
玉棠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上前要把许妃拉开。
可许妃像疯了一样骑在皇后身上,咬牙切齿嘴里念叨着‘延儿好着呢’,玉棠怎么努力也拉不动。
门外守着的宫女太监听见动静,赶紧来帮忙。
几个力大的太监摁住许妃,宫女费力把她手指掰开,这才将她弄走。
皇后被宫女太监团团护住,坐在临窗的榻上,捧着心口惊魂未定。
“大胆!许妃你竟敢以下犯上!”
“哈哈哈哈……”,许妃仰天大笑。
“那是你活该,以后你再敢说延儿不在,我一样跟你拼命”,许妃胸口起伏着,挣脱开太监的钳制,抚了抚自己衣裙。
“臣妾告退”,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皇后拍着自己胸口指着她。
“你们看看,你们都看看,本宫堂堂皇后”
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玉棠连忙替她顺气,不住地劝她想开些。
……
许妃大闹栖凤宫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
果然,许妃瞬间成了‘流言中伤叶婕妤被皇后发现,恼羞成怒的疯女人’。
而皇后则顺理成章‘为叶婕妤主持公道,却被发了疯的宫妃挟持,还受了伤’
宫妃们纷纷把矛头对准许妃。
“可真是疯了,居然连皇后娘娘都敢挟持,她是不要命了么?”
“是疯了吧,自打大皇子离宫她就神神叨叨的,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不爽的”
“听说她宫里除了芍药,最近都挨了打,把宫女太监抽的血淋淋的,真是下得去手”
“就是就是,我也听说了……”
宫里的流言皇后很满意。
第二日,第三日,皇后都以身子不适为由免了宫妃们的请安。
直到第四日,才堪堪接见妃嫔。
皇后坐在高位,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白纱,面容憔悴扫了底下一眼,目光落在叶思娴身上。
“这事是许妃对不住你,本宫已经罚她禁足,且罚俸半年,也算为你主持公道了”
叶思娴直直盯着皇后脖子里的纱布,半晌才起身微微屈膝。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娘娘为此还受了伤,臣妾无以为报”
皇后心里满意,面上却摆手。
“不算什么,此事不必张扬,许妃的大皇子才送走,她心里正难受,难免会做出一些疯狂举动,你我就多担待些……”
皇后‘好言’相劝。
叶思娴听得都目瞪口呆了,皇后居然替许妃说话,不知怎么,突然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这种感觉随着皇后越来越得意的表情,愈发浓烈。
“咱们大景朝日益昌盛,皇上又不再选秀,宫里就咱们姐妹几个,往后更该和睦才是”
“其他的你们都懂,不必本宫再教,往后大家相安无事,都把心思花在皇上身上,争取多给皇上开枝散叶才对”
皇后高高在上端坐后位,一如既往地训导宫妃。
训导完,她扶着玉棠优雅离开,宫妃们按照位分依次退去。
这一次,叶思娴终于不用再等,可以和素妃一起离开。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谈论些公主的糗事,直走到储秀宫门口。
叶思娴正要请素妃进来坐坐,却见冯安怀带着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
“素妃娘娘安,叶婕妤安”
“冯公公这会儿来有什么事?”,叶思娴浅笑着问。
冯安怀看了一眼素妃,才恭敬说:“皇上今儿个折子多,请叶小主去御书房伺候笔墨”
话音未落,叶思娴脸颊有些红,还是素妃淡雅一笑。
“妹妹快去吧,怡安那儿也离不开我”
说完便优雅转过身,浅笑淡雅走开,不悲不喜,不卑不亢。
冯安怀行了一礼,心里称赞‘都说素妃娘娘人淡如菊,现在看来还真是,要搁别的主子,脸上指不定多挂不住’。
叶思娴来到御书房,赵元汲却没在批折子,而是在侧间小茶房歇息。
“皇上您找我?”,叶思娴乖巧行了一礼。
“过来”,赵元汲翻着书,下意识伸手拉她,叶思娴一笑,娇娇悄悄坐到他身边。
“刚从栖凤宫出来?”
“嗯”,叶思娴点头。
“事情都解决了?”
叶思娴迟疑片刻,忽然抬眸。
“皇上,臣妾心里有疑点,却又不知道疑点在哪儿,只觉得这件事不是许妃娘娘做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赵元汲问她。
“她儿子刚刚被送出宫去不久,怎么可能有心思做这些?”
赵元汲忽然抬头看着她,寻思着怎么就这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不是说,这件事不让朕插手么?”赵元汲将她揽在怀里。
“我……我错了”,叶思娴脸红扎进他怀里,“要想查清真相,还得劳烦皇上”
赵元汲朗声大笑着拍她的后背。
西霞宫
许妃被禁了足,还被罚了俸禄,不过她毫不在乎,仍旧和往常一样,坐在儿子的房间流泪。
“皇上驾到!”
赵元汲大步进门,许妃却像没听见似一动不动。
“玉莹?”
赵元汲来到她身边,许妃才缓缓转过头,微微冷笑。
“什么风,把皇上吹到这儿了?”
自打搬进西霞宫,皇上可是一回都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