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明媚的眸子瞬间湿漉漉,她不可思议盯着皇帝,再三确认之后才咬着唇。
“他去哪儿了?皇上,我能见见他吗?”
赵元汲叹了口气告诉她,自己其实早半个月就开始宣扬你要来的消息,可惜他就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头到尾都没露面。
“为什么,说好了我想来就能来,他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他说过,我想他了就能来的!”
刚才还明媚娇艳的女子,这会儿瘫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任凭两三个宫人都没法把她扶起来。
“为什么不等等我,你过普通日子就不能带上我吗?”,乌丽娜哭得伤心欲绝。
赵元汲一时不知道怎么劝,只好尴尬安慰。
“如果有缘,你们一定是还能再相见的,如果你想去找他,那就去吧,应该能找到”
“多谢皇上,我一定去找他,不管天南海北,不管地老天荒,我都要找到他”,乌丽娜眸子里俱是坚定。
赵元汲不好多留她,只挥挥手叫人散了。
……
这一年的年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忙碌的家宴、庄重的祭祀礼、恢弘大气的国宴、繁华热闹的家宴。
从腊月二十三足足忙到大年初二,才稍稍停歇下来。
初二这天,叶思娴依然无所事事倚在琉璃窗前,看着窗外倒挂着的串串冰棱。
“什么时候,我也能在储秀宫召见我娘啊!”
“娘娘您现在就可以,只可惜夫人她不在京城”,春蝉拿着美人捶给娘娘捶腿。
叶思娴苦涩一笑:“我自己在这儿也就罢了,还是别让我娘来了”
叶思娴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就让乳母抱着景珠过来。
还好,她还有女儿。
景珠穿着大红色锦缎袄子,领口和袖口镶着白绒绒风毛,愈发衬得皮肤白皙。
她乌黑柔软的头发被乳母用红绳缠了起来,只留了一层细细的刘海,额间还用胭脂点着一枚红朱砂。
小丫头打扮精致,像年华里的瓷娃娃。
奶娘刚把她抱进门,小公主就有些着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不情愿,她直直伸着两只小胳膊,直勾勾盯着外面,嘴里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什么。
“要出去?”
叶思娴看向奶娘。
奶娘则苦笑:“娘娘,公主性子跳脱,一刻也不愿待在屋子里,奴婢已经抱着她出去转了一圈,还是不行”
叶思娴见女儿急得眼瞅着要哭出来,她只好笑着摇头。
“再给她裹个小被子,抱出去吧”
“是!”
乳母正要下去时,忽然又被叫住。
“算了,等我换换衣裳,我和你们一起去,今儿天暖和,风景也好,我出去赏梅花”
“哎!”
……
要说宫里有两处梅花开得最好,一处是太液池附近的坡上,一处是临近锦绣轩的北苑。
北苑那边,叶思娴有心理阴影,自从搬出来就再也没往那边去过。
这次也一样,她直接去了太液池。
一路上景珠依依哦哦自己说话,时不时咯咯笑,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终于到了太液池,附近的坡上已经红彤彤一片,红梅开得像云霞一样热烈,景珠高兴地拍手大叫。
叶思娴亲手摘了梅花递到女儿手里,让乳母带着她在附近的梅林转转,自己则往梅林深处走去。
“外边儿的都不好,咱们要插瓶还是得挑好的”
叶思娴带着春蝉,捧着花瓶,主仆二人笑嘻嘻沉浸在花海里。
“没开的骨朵适合做干花茶,盛开的梅花瓣适合晒干用作香料,而像这样半开半不开的,才最适合茶瓶”
她一路絮絮叨叨,手里拿着剪子,看中一枝就选一枝,不知不觉,主仆二人就到了最深处。
此刻说说笑笑的时候,里头假山处忽然传出一阵声音,暧昧不清像是有男有女。
“谁!”,春蝉警惕地护在主子身前。
叶思娴也警惕看向周围,待发现没什么人知道,赶紧带着春蝉想要离开。
可春蝉眼尖,一眼就从石头缝里看见遗留下来的红肚兜。
“那是什么?”,她指着那被遗忘的红肚兜。
叶思娴脸色一阵不自然,猝不及防间春蝉就冲了出去。
捉奸自然是捉不到的,但红肚兜却被春蝉拿在手里,细看之下她才面红耳赤。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春蝉吓得一把将肚兜撂开,慌忙跪下磕头
“起来吧,其实你也没什么错,只是我本来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叶思娴叹了口气。
“既然你已经发现,说明对方大约也知道咱们,这个时候,就不能不自保了”
刚刚很明显就是有对男女在偷情,如果这样还要装聋作哑当看不见,对方必定肆无忌惮报复。
“把东西拿走,别声张,咱们悄悄出去”,叶思娴脸色严肃。
她思路清晰又明白,如果对方息事宁人,她可以选择不揭发,如果对方想报复,那不好意思,直接拿出证据治个祸乱宫闱的罪名。
叶思娴带着春蝉出来时,正好景珠拿了一把娇嫩的花瓣正要往嘴里塞。
奶娘一边笑一边将她手心的花瓣拿走,小丫头也不恼,咿咿哦哦很快能再揪一把下来。
“走了走了,何苦糟蹋这些花,你这小丫头”,叶思娴亲密抱着女儿。
奶娘的将怀中的小姑娘递了过去,笑盈盈道。
“公主这下可开心了,您瞧瞧怎么都玩儿不够”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