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还欲细看,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料想是玲珑例行来看她入眠情况,忙把束胸带丢进空间袋,躺下裹好被子装睡。
不一会儿,玲珑果然进屋,查看门窗一番,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放下床幔,方轻手轻脚退出。
席月也觉得有些困了,就势沉沉闭上眼。至于宫九,其实一直有心理准备,对方一言一行,虽令她失望,却不是那种痛不欲生。
或许正如宫九对她的好感度只有八十,其实她也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吧......
翌日,广左、广义、广辰三个分头去庄园附近人多处张贴小告示。
钟点工这个新名称非常吸引眼球,加之待遇优厚,半天时间,就募集齐了厨工、园丁、粗使打杂。
除了厨工必须固定那两个时间段上工,园丁、粗使打杂都很机动。
他们白日自己定方便来去的时间,活干完就可以走。广左还挑了个愿意长期被雇佣、无儿无女的鳏夫,专门负责门房登记这块。
这鳏夫是汉人,据说小时上过几天学堂,因家穷辍学。
但在古代有这种经历的已可算人才了,席月给了他一月一两的试用期工钱,如果此人得用,将是个很好的管家人选。
毕竟玲珑是未婚女子,很多事不方便对外抛头露面。
有了这么多长短工帮忙,广左、玲珑等人轻松不少,广辰也有闲暇勤练自己箭术。
再几天,广左又找来一批能工巧匠,开始翻修庄园后园。为免人多口杂,席月尽量不出门,窝在自己房间养身。只在夜深人静时,外出转转,做些恢复性训练。
门罗神龙见首不见尾;宫九白天睡觉,晚上没影。日子多过段时间,大家逐渐习惯安心下来:先还以为留下这两人,会鸡犬不宁呢!
唯一伤神的是席月,就这几天和宫九的冷战期,他对她的好感又跌了两点:目前只有七十八点了!
她心里委屈得要死,还不能说,更不能闹!
感情的事,真是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她默默地压抑自己情绪,实际上,她觉得自己也该想清楚:这段注定无果的相恋,要不要忍痛断掉?
说到底,宫九只是系统召唤出的一枚永久男神罢了。而且,两人种族、立场完全不对等,想彼此沟通,真是太难。
晚间沐浴的时候,球球声音又一次脑海中响起:
“宿主,血腥大帝宫九对你的好感度,刚才又下降了一点!目前好感度为:七十七点!宿主......你再不做点什么以图挽回,这么持续掉下去,想再升上来可就难了。”
席月气得狠狠拍打了下水面——
好想直接冲到那坑货房间,揪住他痛揍一顿啊!
牙齿舌头,经常在一起,碰触到了多正常!
他就一言不合,给她掉好感度!偏她好死不死,还有个系统逼逼叨叨,每分每刻地提醒她好感度掉了......
她使劲攥住拳头,捺下胸腔一次又一次上涌的狂暴怒涛,停了一停,起身擦干身体,穿衣。不疾不徐的样子,令球球纳闷:
“宿主,你一点不着急吗?”
“着急有用?”
席月翻个白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本事,他给我掉回初始好感度去?那时相逢如路人,我正好联同门罗,把他封印了!”
“.......”
“宿主.......你真是.......说着最狠的话,眼中流着最痛的泪。女人都这么口是心非的吗?”
球球叹出一声。
席月急忙抹抹脸,始惊觉自己已泪流满面。一时之间,她颓然不语。
她一宿没睡好。
天亮起身,顶着一头鸡窝似乱发,两个熊猫眼睛,坐被窝里发呆。玲珑和铃儿进来侍候她梳洗,见了惊疑不定:
“小姐?小姐你昨夜没睡好吗?怎、怎么眼睛如此肿?”
美人梨花带雨、憔悴忧郁的样子,把她们心都看得揪紧了!
“没什么,”
席月淡淡道:“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有点失眠。待响午饭后,补个回笼觉就好了。”
铃儿还想说什么,玲珑冲她微微摇头。
两人不再追问,只是快手快脚,帮席月梳妆更衣;嘴里说些这两日因为雇工人多、发生的种种摩擦或则趣事。
古代娱乐极少,席月对这些家里长短,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正说着,支六摇摆摆跑进来:“笨女人,主子要带我外出历练,需得十天半个月方得回,你别想我啦!”
席月猛地攥紧手里的一枚珠花:“你们要去哪里?”
支六早就跑了出去,声音遥遥丢下:“不知道——”
“魔刹血腥大帝宫九、对你的好感下降两点!宿主,目前对方对你的好感度为:75!”
两边铃儿和玲珑,心惊胆战地看着自家小姐瞬间铁青的脸——
她们还从来没见过自家小姐,表情如此可怕狰狞过!那一瞬间,她们几乎都疑心面前的不是自家小姐了。
“小姐——”
门外传来广左的声音;铃儿和玲珑,看到席月慢慢清明的眼睛,回暖的脸色,一颗心总算搁回原位。暗中吁了口气。
铃儿小心翼翼道:“小......小姐,广左来了?”
“嗯......”
席月低垂下眼:“请他进来吧。”
玲珑加了件披风在她肩上,和铃儿一左一右,搀起她到外面隔间坐下。
不一会儿,广左自己掀帘进来,玲珑给他倒了杯茶。
“小姐,现在庄园内有玲珑姑娘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