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洱穿着白色的防化服,走到一个桌子前,顺手就把上面的一串钥匙拿起来。
若无其事的继续推着一辆,装满了化学液体的车子离开了。
通过她半个小时的观察,这串钥匙是打开关着孩子的笼子的钥匙。
周围除了穿着防化服在工作的人员,其余上百人不是手中拿着棍棒,就是腰间鼓囊囊的别着枪。
她一个人完全没有办法把这个孩子,从那么多双眼睛下救出去。
正当她在思考的时候,一个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编号6666,你现在去手术室,帮助医生完成手术。”面前的男人带着口罩,只漏出了两只眼睛。
北洱被这个突然出来的人吓了一跳,赶忙把手中的钥匙,藏进了袖子里,压着嗓子,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听到她的嗓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咳咳,有些不舒服。”
“奥,赶紧去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北洱微微松了口气,把推车里的化学用品丢入了污水池后。
她迈步来到了那间血腥的房间。
刚刚靠近,就听到歇斯底里的小孩子哭声传来,紧接着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双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修的整齐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她的掌心,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在心底深深的来了个呼吸。
推开了面前这扇让她觉得厌恶的门,默默的走到了那明明穿着白大褂,手中拿着手术刀,却沾满了一身血液的医生身边。
“我说你怎么来的如此慢吞吞的?快点帮我拿过来一些止血纱布,还有那边的手术钳。”医生那双带着橡皮手套的手,正在扒拉手术台上那个孩子已经被划开的肚子。
北洱知道,他是在寻找自己想要的器官。
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瞥向一旁的手术钳,她迈步走过去拿在手中。
医生余光看到那把手术钳,立马腾出一只手,想要接过她手中的手术钳,那双浑浊却依旧精明的双眼里,弥漫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随即“砰”的一声。
医生刹那间倒在了地上。
北洱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自己白色的防化服上,溅上去的血液。
慢慢蹲下身子,脱下了他身上的白大褂,轻轻“啧”了一声,穿在了身上。
把尸体用尽全力拖到了一边后,她走到了手术台,看着一旁的手术用具,她拿起了缝合针,站在孩子面前,趴在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虽然姐姐不会医术,但是我会缝人偶呀,随意你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狄承霆带着人一路来到了这处实验地,影藏在阴影处的他,看到眼前这幅场景时。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溢满了从未有过的神情。
那些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他身后的邢伟伟以及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愤怒不已。
“元帅,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实验室了,现在得想办法弄清楚这里面有多少的武装力量,然后一一击破,救出笼子里的那些孩子。”邢伟伟压低了声音。
狄承霆紧握着枪的手,微微松开,沙哑的嗓音道,“本帅去侦查,你去脱掉身后那个人的防化服。”
很快那白色的防化服就拿了过来,邢伟伟攥在手中,“元帅,还是我去吧。”
“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
狄承霆把防化服穿好,走进了这如地狱一样的实验室。
他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眸,每看清楚一处,就晦暗了一分。
这一幅幅场景,就是地狱在人间的重现。
大脑疯狂的运行,一点点的记清楚每一处人员的流动路线,很快就把这里的武装力量给全部找出来了,正打算离开时。
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双腿不受控制的走向那边。
北洱此刻已经为那个孩子,缝好了伤口,轻轻擦干净手上的血液,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她心疼不已。
突然。
手术间的门被打开,发出轻微的响动,北洱立刻拿起一把手术刀,飞快的转身往来人身上刺去。
可是没有刺中,就被人捥住了手腕。
“洱儿,是我,我来了。”
这熟悉又悦耳的深沉嗓音,让她微微一愣神,那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啪”的一下,那闪着寒峰的手术刀,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她伸出手臂,直接抱住了他健硕的腰肢,趴在他的怀里,软糯的嗓音带着委屈的语气,哽咽的说道:“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我多辛苦吗?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我来晚了。”狄承霆长长的手臂,用力抱住她。
北洱趴在这温暖又炙热的胸膛里,哭了几分钟后,她抬起了那张雪白又梨花带雨的小脸,“我告诉你,这里的情况我都摸清楚了,总共这里有237个人,其中穿着防化服工作的人是没有危险性的,理由152人是护卫,其中60人腰部配了枪支,剩下的也都有匕首之类的武器,孩子们被关在那边的笼子里,笼子的钥匙我已经拿到了,这个孩子他的伤口……”
狄承霆一双眼睛带着贪婪的神情看着怀中的人儿,那双深邃的瞳孔里溢满了欣喜之色,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她一个小女娃娃,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竟然能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而且与自己刚刚说侦查的没有任何不同,明明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