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沉气,姚瑶端起勺子说道,“侯爷,我喂你喝口汤。”
这样应该消停了吧?
一口热烫下肚,他嗷叫出声,“烫——”
“嗯?”不可能吧,这汤都凉了多久了?怎么可能会烫?
姚瑶还亲自试探了一下,确定不烫。
秦翼澜拉着舌头说话,“真的烫,把我舌头烫坏了,快点吹吹。”
“……”
好难受!姚瑶微微瞪眼,忍着想摔筷子的冲动,最后还是依了他。
磨磨蹭蹭,这一顿饭竟然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吃完。
“夫人,我这手一直摸刻刀,手疼的厉害,你给我揉揉。”
“……好吧。”
揉着手掌,他又说话,“夫人,胳膊也酸。”
“……知道了。”
继续揉胳膊。
“肩膀也酸。”
再揉肩膀。
“胸口也酸。”
“??”姚瑶翻了白眼。
“夫人,快来,胸口酸,坐我腿上揉。快来,胸口酸死了。”
姚瑶脸一拉,哐当踢翻椅子。
秦翼澜吓得坐跳了一下,见她气势如虹的走出屋外,对着屋外那对恩爱的野鸳鸯大骂,“光天化日的,腻在一起干什么?有碍风化!还不给我分开?”
凌宇和梦桃吓得赶紧分开站立,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半句。
姚瑶沉着脸呼哧道,“以后大白天,不许进后院找你媳妇。”
凌宇急忙点头,“是是是、夫人,小的知错了。”
“还有你!梦桃!”
被点了名,梦桃立马竖起头发,瞪眼聆听。
“以后再让我听见你夹着鼻音说话,我就扣你嗓子眼。”
“……”梦桃无语极了。
跟大小姐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收到这样严厉的叱骂。
真不明白,她哪里得罪她了。梦桃憋着嘴,和凌宇用眼神拜别后,两人赶紧分道扬镳,各自干各自的活去。
骂了一通后回来,姚瑶坐回餐桌,拉着脸问,“侯爷?还有哪里酸?一并说了吧!若人手不够,府里多的是下人,若我们女人手劲不够,叫几个结实的奴仆一起上也没问题。”
“……”
秦翼澜久久无法出声。
他怎么忘记了呢?他夫人的臭脾气,一直憋着呢!
红洛的事刚了结,姚瑶心情其实不太好,他怎么还在这个节骨眼给她闹心?自讨苦吃。
屋外,子墨噗噗乱笑,看见师傅这表情,这拘束的坐姿,他实在憋不住了咋办。
这表面看起来极度柔顺的夫人,背地里就是个母老虎。只是常年病恹恹的不肯发脾气,所有人都把她当病猫了吧?
打从成亲以来,秦翼澜几乎都要回府,从未见他留宿在外的情况。
这几天,他竟然没有回来过。
姚瑶看看冷冰冰的床畔,心头好一通惆怅。
药也不好好喝,有一顿没一顿。晚上睡眠也不好了,半夜惊醒独自起床,点了烛火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大小姐,又睡不着了吗?”
“嗯。”
披着外套,姚瑶走出屋外,看看月色道,“皇宫里什么事,这么忙碌?是不是哪里出了动荡?”
“奴婢哪知道啊,大小姐,要不,奴婢叫人去打听打听?”
姚瑶想了下后道,“去找宋将军问问。”
“宋将军宅邸住哪儿?不认识。”
赵婉突然跑过来说话,“我认识。”
主仆俩侧头看向她,“你认识?”
“嗯。”
姚瑶忙交代道,“叫将军悄悄打听,不要闹太大动静。”
“是。”赵婉急忙回屋换好衣服,连夜出府。
等了许久,赵婉追回府邸,焦虑道,“夫人睡着了吗?”
梦桃迎接她,“哪里睡得着啊,侯爷都三天没回府了。大小姐心里急得狠呢。”
赵婉回到姚瑶卧房外,回道,“夫人。”
姚瑶忙出门质问,“怎样?问到什么了?”
“宋将军说,侯爷遇刺受了伤,在皇宫行宫内养伤。”
一听这话,姚瑶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扶住了门框,“咳咳咳……咳咳咳……”
“大小姐你别急啊。侯爷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
赵婉也跟着说道,“宋将军说了,侯爷伤势不大,过两天就会回来的。请夫人放心。”
姚瑶眼眶微微湿润,“叫我放心?我岂能放心?受了伤就该回来让我帮他养着!躲着我算什么事儿?去备马,我要进宫。”
梦桃嘟囔道,“可是皇宫大门,深夜不让进出的呀。”
姚瑶拧眉苦恼,“那等凌晨!”
“大小姐进屋再睡一会儿吧。离凌晨还早呢!”
“不用你们管。”房门哐当关上,姚瑶坐回床榻,心里憋屈不已,“咳咳咳……咳咳咳……”
屋外,梦桃努嘴嘀咕,“大小姐还是这死性子,真是头疼。”
翌日凌晨,天还没大亮,姚瑶就准备好了马车,虽然明知道宫里有御医,可心里还是不踏实,把家里的大夫也一并装上车。
车子还没启动,路口处迎面而来一辆马车停下。
车上走下何家大小姐,宋夫人何萧怜。
姚瑶侧眸撇了她一眼,“何大小姐找我有何要事?”
何萧怜悠然走到姚瑶面前,心焦问,“侯爷伤势如何?若不是昨夜您派人来问,我都不知道侯爷受了伤。”
何萧怜这一问,姚瑶心头堵得那叫慌死。
“何大小姐……不对,我该换个称呼,宋夫人!”
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