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阮安玉早早就自个睁开眼了,玩着手指正想着今个儿怎么让阮二哥对自个笑笑,就听阮安仙甜腻的嗓音叫她。
阮安玉极其喜欢这个姐姐,脑袋搁在她怀里任凭阮安仙给自个穿衣裳。
她心想:有姐姐就是好啊,上辈子她是家中的长女,都是照顾弟妹们的。
穿戴好衣裳,阮安玉抱着姐姐脖颈腻歪了小会儿,照旧去鹿鹤堂请安,阮安玉见阮双行眼神都不给他,耷拉着小脑袋自个吃着早膳,等她吃完出来,就看阮安仙正和阮双行站在屋檐下。
她咦了一声,歪着脑袋。
“安玉过来。”阮安仙给妹妹招手,“一会儿跟着二哥好好去学堂,路上不可调皮,不许惹先生生气。”
阮安玉眨眨眼,就见阮双行已经走下台阶,回头看他,目光就透着两个大字,“快些。”
“二哥!”阮安玉忙去拉他的手,又回去看目送她的姐姐,“我会乖乖听二哥话的。”
还是阮安仙这姐姐好用啊,一开口这冰山二哥就愿意带他一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包接送,阮双行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何能吃那样的饭菜。
得想个办法先给阮双行改善改善伙食才行,古人说了,吃人嘴软,想来阮双行也能多舍得给他说几个字。
冬紫来跟着出来,见着离开的兄妹二人,目光有点担忧,“安仙,你这也强把安玉塞给双行,会不会惹得双行不悦?”
“母亲顾虑了,双行对安玉想来容忍,他心中是喜欢安玉的,只是被安玉太过捉弄,对她太防备了。”阮安仙低声说,“三房就三个孩子,若在我走之前,双行不能接受安玉,那我只能……”
她缓缓停了话语,似乎不想走哪一步,她同冬紫来说,“母亲若是无事,便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冬紫来见她忧愁,柔声说:“我到觉得自打安玉落水后,对双行礼貌许多,若非不是双行,安玉怕是凶多吉少了。”
说着妹妹落水一事上,阮安仙目光复杂许多。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
她家安玉怎么可爱,阮双行再怎么也不能太臭脸了,到底也是他妹妹。
到了学堂,阮安玉见给她整理座位的管桂细细看了起来,学堂空间还不算大,座位分成左右两列,男子女子各占一列。
阮双行是阮家最大的少爷,自然做的第一排,其次就是阮双景,以及另外两位曾打过照面旁系的公子哥们。
阮安宁打着哈欠进来,与后面落落大方进来的阮安涟形成鲜明对比。
“哟,你今个还来的挺早的。”阮安宁入座,白了眼依次给男子们问候请安的阮安涟,低声道:“搔首弄姿,不上台面。”
阮安玉不发表意见,阮安涟是庶女,自然是要为自个力争上游某个好前程,赵长竹瞧着也不喜这庶女,若阮安涟自个不努力,日后指不定随随便便就被嫁了,倒是可惜她那张小脸蛋了。
不能看不起任何自食其力的人。
“我给你说话呢!”阮安宁瞪小姐妹,“怎么,你也觉得她个狐媚子模样可取了?你可别跟她学,否则我连你一起骂!”
阮安玉干干笑,“怎么会……”她即便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这小胖墩模样也不允许啊,高看她了。
阮安涟入座,抬手抚了下鬓角,扭头看最后面的小妹,“安玉今日也来了,不说落水了要好好休养吗,姐姐还以为你要休息了大半月呢,还把夫子没人所讲都整理成小册了,你既然来了,就先看看,免得一会儿夫子说的听不懂了。”
突然被点名的阮安玉正在玩毛笔呢,一个激灵抖了抖,“……谢谢五姐姐。”
“哼,要给怎么不昨日给啊,非得在这里显摆出来。”阮安宁呲牙翻白眼,着实看不上阮安涟德行,“就怎么喜欢看外头人倾慕的目光了?果真是妾室生的玩意儿,不害臊。”
“安宁!”阮双景开口,“怎么能这样说你五姐姐。”
阮安涟接话,“三哥哥无碍的,七妹妹说的本就是实话,你拦着她,难道外头就不知我是姨娘生的了?爹爹常常教导我,既然做了姐姐,就要有姐姐的度量。”
她含笑的看阮安宁,“再说了,安宁还小,日后多读些书,晓得了规矩道理,自然就好了,多谢三哥哥替我说话了。”
“你!”阮安宁被她嘴里的话激的蹦起来,阮安玉赶紧扯着她,“七妹妹,马上夫子就来了,难道你想让夫子看你不尊学堂,请出去罚站吗?”
在她的记忆里面,阮安涟时常在学堂掐着点,激怒小安玉和同房的安宁,在让这阮安宁闹一场,她恐怕要被牵连。
要她说,这个阮安涟也是欠收拾,仗着姨娘得宠,就敢给姊妹挖坑活埋,日后必然出事都没人愿意救。
正说着,夫子就走了进来。
阮家私塾讲学的是京城致仕的翰林学士,据说手里出了好几位一甲。
外头日头正好,阮安玉做的位置阳光正好洒进来,晒的她昏昏欲睡,她撑着小下巴去仰着脖子去看最前面的阮双行。
阮双行面部情绪很少有拨动,大约他以后也要冰着脸不苟言笑一辈子了,别说,还挺有威严的。
她能感觉到阮双行很用心的听着夫子一言一字,也是,于他而言,要在阮家这把他当做过街老鼠嫌弃厌恶的地方存活,就只有科举这一条路了。
这不是他的目的,只是他的手段罢了。
阮安玉打了个哈欠,沾了墨写写画画自娱自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