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紫来目光淡然,“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么我要罚你可认?”
静坐着的赵长竹就开口了,“三弟妹到不至于这样,小安玉还是小孩子心性,日后注意就是了。”
“就因为是小孩子才要好好的教导,眼下还能骂还能打,日后出嫁做错事,岂不是连累全家白白受人白眼的。”冬紫来不客气。
她又说,“再则,这是三房出了这样的事,我必然要给后宅一个说法,免得还有下次大房又来越俎代庖管三房的事,我虽是继母,到底也是做母亲的,不管是否亲生,是否嫡庶,我都一视同仁。”
冬紫来又看着阮双行,母子眼神碰撞,“你姐姐临走前,把安玉交给你托付,你就把安玉教导成这样,你可知错了?”
赵长竹心中咯噔一声,目光怔怔的望着素日温温柔柔的冬紫来。
刚刚那番指桑骂槐的话,无一不是在讽刺她越俎代庖,谋害三房子息,包庇姨娘庶女。
眼下还要接着惩戒两个受害者来为此事划上圆满,这若真让她干了,以后二房在府邸岂不是要被人彻底笑话?
可要阻止的话还没有说,赵长竹就咽下去了。
冬紫来三五句就已经说了,不会在让人在三房事宜上指手画脚,这时候在说一句话,岂不是有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手中的汗巾子慢慢捏紧,赵长竹深深了吐了口气,想不到这不显山不露水的三弟妹倒是个狠人,血口白牙几句话就要拿捏起来她了。
“是,是儿子没有教导好安玉。”阮双行拱手,“母亲责罚便是。”
“既如此,就罚你们去祠堂跪倒明日这个时辰。”冬紫来叹了口气,“这样五姑娘心中那口气也顺下去了,日后又是好好的兄弟姊妹了。”
赵长竹肺都要气炸了,感情这还是帮他们二房了?
“三弟妹,到底都是误会,不至于,双行还在养病——”
她的话音都没完,阮双行就拉着阮安玉的手朝着外头去了。
赵长竹目光错愕的望着离去的两个人。
阮安玉似乎有点不情愿,前面几步非常的不情愿,而后阮双行似乎与她说了什么,才乖乖跟着了。
赵长竹收回目光,冬紫来就看她,“眼下这个结局,二太太可还满意?”
她轻轻笑了笑,“我是很满意的,双行安玉都无碍,没准两兄妹感情更好了,误会不误会的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以后要如何给二房的孩子相处,我也不会插手。”
赵长竹完全听懂了里头的意思,她的小儿子再过两三年也要启蒙了,二房没有年长的少爷,功课必然就落在两个府邸哥哥的手中的。
还有阮安玉这小魔性,记仇又跋扈。
“赵长竹。”阮老太太也发话起来,“这件事我会压下来,不过两个孩子是否能够压的下来对你恨,就与我这个老婆子无关了,日后,你在府邸,好之为之。”
祠堂中,阮安涟披着毯子不停的咒骂阮安玉,忽的门就被推开。
她瞪大了眼。
阮安玉哟了一声,拉着阮双行的手挑衅开口,“这不是五姐姐吗,我和二哥来陪你跪了,开不开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