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29
别驾听说清河乡君是李扬的妻妾,但便打消了去拜见的念头,本就是女眷只因身有爵位,相见也是尽下地主之谊别无他事。于是看了吏部与李扬开戡的任职文书便说道:“李县令应是早一日到来,今日上任却是晚了些。”
“陈上佐,只因下官在路上遇袭担搁了数日,才误了期限。这里有沔州刺史、汉阳县令与武昌县令的签发送往吏部的文牒拓本,以及下官的告罪文书,请上佐验看。”李扬忙唤了丫头去李苍头那里取过文书将于别驾。
“嗯,这样就好,省的本官与使君难做。”别驾看完点头称是,“那本官就据实上报了。”
又是谈论了一些闲话,见下人们收拾妥当,女眷皆已坐了车中等候,几人便骑了马往流南县而去。
流南县早为南朝梁置,原属新宁郡。前朝开皇十八年改名南流县,大业初废,并铜陵,本朝武德四年复置改为流南县,一直被领春州。
自出阳春县西北约三十里,见坐北向南之土城,城长约一里。走到近前见城高十丈,为泥土堆筑而成,未挂片砖,正南有砖包的城门,门上刻字为流南二字,城上建楼,为二层结构,檐角突出,挂风铃而顺风作响。城下有宽十丈的护城渠,自引甘婪水入内,环城而过。(部分资料摘自网格)
百姓自城外土道大路进出城门,服装各类,或有大袍的唐人,也有短襟赤腿文身刺面的俚人。自城外搭挂泥砌石块的低矮房舍,皆为贫苦困顿之人居家的所在。
早有流南一干官吏于城门口相迎,见骑马之人踏踏而行,忙上前作揖道:“见过上佐,见过县丞,敢问新到的明府接到了吗?”
别驾于马上还礼,指了李扬道:“这便为新到的李县令,望诸位齐心协力辅佐。”
“见过诸位同撩,本官云州李扬,不才添为贵县之令,实是惶恐。日后如有差池,还望诸位指教。”李扬下马拱手回道。
“哪里,哪里。明府说的过了。”冯县丞也是跳下马笑而陪着。
众人见过自是往城里相迎,顺铺石的大道朝北直走,见一照壁说到了,从旁边绕过,就瞧着县府门前上写流南县治的匾的头门之下,着绿袍的老朽旧县令颤幽幽的过来见礼道:“新县令在哪里?本官在此等候多时了。”却是那送往的原县令。
开了仪门将李扬迎来入了上挂亲民堂的大堂所在,别驾又是重新正式的介绍了一次,新旧县令交接了信印,又命录事,各房佐、吏员过来重新参拜过后,别驾谢绝了李扬的挽留,便领那满心欢喜的老县令而去,将兼掌司功事的司仓参军事留在此处,替新到的县令梳理解惑。
这便赴任了,李扬将小荷等妻妾安置到内宅后,便领了李苍头与刘一、刘二,由冯县丞带着将这个县府除了牢监未去四下看了一遍。这县府是个五层的院子,照壁正对了头门,入头门与仪门之间是东西各六间的徭役房,入仪门就正中为悬了亲民堂的大堂,左为钱粮库右为武备库。东西是为六房,左吏户礼右兵刑工。过宅门左右为门子房,正对四扇转的屏门,绕过屏门便是平时办公的二堂,左二堂之下东为招房,西为简房。再过了二堂又来到四层院中,有东西各排的屋子为客房,而正中却是客厅,东相通为平时小睡的卧室,西相通为书房。最后一层院子即是内眷之地了,正为大屋,左右各有房屋,东边数目少些为奴婢所居,紧挨着墙上有一小门,却是通了东边的花园,花园之北开一后门左右皆有管园的奴婢把守。至于押了犯人的囹圄(大牢)却建在了西边,由大堂西边墙上开的门相通。大牢的高墙之内自有贱役之流狱卒牢子看管,大牢之外与县府中间隔着一条小道,提人犯时由牢头顺小道由牢里提出直接拉于大堂之上。各院落之间数丈高的大墙相隔自成一统,不能乱了规矩。由于置县未有几年,县治之所尚为新,各房打扫一下便能住了。
等看完之后已是晚间,冯县丞、那张姓的主薄以及各房吏员便凑了份子钱,要与李扬接风。李扬想了下这也是官场的惯例,不好驳面,而且在酒席之上又能看出不少的事情,想罢便答应了,回去让朵儿侍奉的换了常服,又去小荷的房里打了个转,抱了软软的身子说道,“今日可是轮着你了。”便放开了已是红了脸的妻子,大笑着将刘一领着出去了。
被众人拱在中间出了县府,直奔了县里唯一的酒楼,说是酒楼却是与长安临街的酒肆一般大小,也就二层的小楼,檐角飞挑着一面横杆上面写着斗大的一个酒字。也许是早有人打点过了,穿了白净麻布袍子的掌柜远远的跑出来躬身相迎,将这一干人等尽数迎进了楼里。进了楼却是已坐了不少,见是李扬进来,纷纷躬身施礼口称老爷。县丞指了说道:“这是城东的张富户,那是城西的李大户。”最了指了一位精瘦的汉子说道:“这是本县望族冯家家主,哦,也是下官的叔叔。”
李扬也一一回礼,微笑点头回道:“本官初来贵地,有不足之处还望诸位乡党海涵。”
众人连称不敢后,恭请李县令上楼。
待上了楼后,若大的一层只摆了一张大桌,分分散散放了七、八个包了锦布的胡凳。在西边的一角,盈盈万福了几位年轻的美貌伶人,见贵客坐下,各拿了手中的萧、笙、琵琶等物落落大方的转了弦子,拔了曲调,跪坐于软垫,轻启歌喉不同于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