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真这时哪里能让朵儿专美于前,也急着说道:“姑nainai莫要听二姊乱说,依嫂嫂之见,你本就白嫩,如是是抹的多了,那还不似个活着的勾魂无常么?平淡一些还是最好,你看,今i你这眉就是画的极好,细长如柳,弯弯似月,清新淡雅实为真善。”
眼看着这二位又要拌嘴,而囡囡却是不知道,只当是都与自己出主意。但小荷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二人齐齐住了嘴。
囡囡这时追问:“真是这样么?不知该听哪位嫂嫂的。”
朵儿与太真齐齐互指了对方道:“听她!”又对瞪了一眼,又齐声道:“当然是听我!”“哼!”齐齐又鼓了小脸,互白了一眼。
囡囡仿佛忘了不快,看了二人的表情后笑了起来,道:“二位嫂嫂可真是好笑,还像孩童一般。”
说了二人皆不好意思起来,一个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拉过囡囡的手套了上去,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说道:“这只楼兰国的美玉镯子正好配姑nainai的肤se,只可惜大了些。”另一个将手从怀里掏了半截,露出的却也是一只玉镯,见囡囡的那只手已经戴上了,不由懊悔自己出手晚了些,只得重新放回,从头上将一只飞凤步摇取下,插在了囡囡的头上,笑道:“这只步摇真如给姑nainai量身而做的,真是好极。”
小荷摇头却是取出一只玉如意,塞在囡囡的手里道:“都不是值钱的东西,就当闲时无聊时玩耍。”
囡囡忙推托,半天之后,手里又多了几件河西的贡棋子、火寻国来的织锦以及镶了莹石的镜子。
李扬见囡囡如今的心情不错,便说道:“都是嫂嫂的心意,小妹就莫要推托了。如是不收可要让你嫂嫂伤心了。”
“囡囡,收起来吧。”母亲也说道。
囡囡这才收了下来。
见囡囡一人不好带走,秋娘忙从怀里取出一块大方帕子递过,与囡囡包起。
用午饭时,囡囡yu言又止,母亲又是哭了说道:“知道了,走吧,走吧,莫让人家挑了理。”
父亲将箸往碗上一横,沉声说道:“不吃了。”甩了袖而去。
同桌的李扬与弟弟互看了一眼,二弟挤了挤眼睛,李扬回头一看囡囡的脸se白如雪纸,身体抖动不已。
小荷急是安慰母亲与囡囡,但囡囡如失了魂的起了身,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母亲怔了一下嚎啕大哭起来,朵儿与茉莉去拉囡囡,小荷与别人安慰着母亲。
李扬气极,将箸一折为二弃于地上,恨声说道:“此等人家,我定不会放过!”
母亲看了一眼,过来甩了一巴掌指了骂道:“你可是要囡囡去死么!”
“母亲!”囡囡哭着将母亲挡下,跪下抱了腿摇头道,“莫要打兄长了,凡事皆是我不对。”
“住口!这是李家不是张家,由不得你来做主。李扬,你与我跪下!”母亲骂道。
李扬见母亲真是气着了,忙跪下,心中委屈不知哪里又不对了,低头扭着不语。
“婆婆!请息怒。”小荷等女皆随即跪倒求道。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将囡囡带到别处看住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是张家来人了,就吩咐了我想着我女儿,要多留一i,要是不依,就让他们只管等着!”母亲始终是河东史家大户出来的人,发起怒来让众人胆战。
小荷将哭倒在地的囡囡扶起,与朵儿使了个眼se,朵儿小心的看着婆婆的脸se,笑了招呼囡囡道:“让那个死丫头去找水粉,可偏偏是拿错了,姑nainai还是跟我去房里再找找。”过来与小荷挽扶着而去。
弟弟见事不妙早已跑掉。
母亲见人们都躲远,心疼的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李扬的脸道:“疼吗?”
李扬摇头。
“真如你少时一样的脾气,你父责打你时,你便是这个样子,看似软弱但心里却是拿着主意。母亲整i的怨着你父管教太严,其实那都是说说而已。乡语说的好宁生个赖枝不养个脆枝,每每看你胆小怕东怕西的样子,母亲这心里便是没来由的生着气,所以你父亲打你骂你时,母亲是极少干预的。实在是看不下眼时才去护着你,这些你都知道吗?”母亲幽幽的说道,“你如今也是成了亲有妻有妾有子女的人,养儿难养儿苦哇,少时淘气气着,大些不听话又难过,再大些改了xing子还是cao心,到了谈婚论嫁时更是头疼。这些慢慢你就会懂了。大郎,母亲说这些不是让你想别的,只想让你知道母亲心里的苦。”
李扬自成亲后已是慢慢知道了,于是嗑头道:“母亲,孩儿知道。”
母亲摇头:“你知道什么?你仅仅是知道了做父母的责任,但你还是未知道父母对儿女的挂心。大郎,你如今已是官身,下面自有奴仆供你驱使,吃穿用度不愁,再加上家中各项都是极好,呵呵,你哪里还会想起别的。母亲问你,这三年之中,你可是有想过乡里,想过家中的父母?”
李扬扪心自问也许只在梦中回过云州,其它真是没有,心里好生愧疚,嗑头道:“孩儿不孝!”
“好了,母亲也不是怪你。说了这些题外之话,只是想告诉你,你们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或是在外或是身边,都时时的牵挂着母亲的心。囡囡你也看到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