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第二天早晨,伍尚志和公主一起前往大殿拜谢杨幺。杨幺看到他们俩一副倦态,以为他们俩新婚燕尔亲热过头,也就不再怀疑。
“父王,岳飞死守潭州,不肯出来迎战,我们一时难以得手,这该如何是好?依臣愚见,不如派使者前往潭州议和,两军罢兵息战,养ī蓄锐。”伍尚志说道。
“议和?说得轻巧。岳飞、韩世忠大军压境,志在必得,怎肯轻易罢战?驸马这是痴人说meng。”屈原公哂笑道。
“依军师之言,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在这里等待鱼儿上钩?”伍尚志问道。
“正是。我们在洞庭湖布下天罗地网,岳飞和韩世忠要是敢来管教他们喂洞庭湖的王。”军师说道。
“难道军师早已成竹在胸?”杨幺好奇的问道。
“正在酝酿,有些眉目。”军师诡谲一笑说道。
“大王,无需劳师动众,臣有一计,可破潭州。”旁边闪出余尚文奏道。
杨幺听了大喜,问道:“卿家有何良策?说来听听?”
余尚文出班奏道:“大王可传旨,命人在七星山搭一座台子,待臣前去做法。微臣的‘五雷法’可以召唤天兵天将,到时候叫他们进城去了岳飞首级回来昭告三军,岳家军和韩将军就不足为患了。”
伍尚志听了忍不住好笑:“真是口出狂言,一个道士做法还能召唤天兵天将?照这么说,根本用不着打打杀杀,干脆派天兵天将去临安取皇帝首级不就一了百了?”
杨幺对余尚文深信不疑,他立刻传旨,吩咐军士在七星山搭起一座高台。余尚文辞别杨幺,上坛做法。
再说牛皋在碧云山上出家,过了几天就有些耐不住了。他这个人平时和兄弟们说说笑笑热闹惯了,那里受得这般凄凉?这一天晚上,牛皋做了一个奇怪的meng,meng见天兵天将进了潭州,说是要取岳元帅首级,他们正要动手,牛皋大喊一声惊醒了。第二天一大早,牛皋瞒了师父,偷下山。走了一会儿,进了一片林子,他觉得ī神恍惚,便坐在石板上歇息。忽见一只水牛奔进树林来,那水牛尾巴烧焦了,牛角上扎着两把利刃。这是伍尚志火牛阵中逃走的,没想到竟然走到碧云山来了。。
牛皋上前一把拿住水牛,心里寻思着:“我自从来到山上,每rì吃素,实是难熬。今天天赐此牛到来,想必是送与我受用的。若不然,为什么角上还带了两把刀来?”牛皋将角上的刀解下来,那水牛已经没有ī神了,只好听从命运的安排。牛皋把牛杀了。就在石中敲出火来,拾些枯枝干柴生起火来,他把牛肉烤得半生不熟的就大吃起来。
“真是一顿美餐!只可惜没有美酒。”牛皋感到有点惋惜。
牛皋正吃得饱饱的,打着饱嗝,忽见小道童走来叫道:“师兄,师父在那里叫你,快去,快去!”
牛皋听了赶紧上山,进洞来见老祖。老祖问道:“牛皋,你既然出家,为何的瞒着我开荤?我这里用你不着,你依旧下山去助岳飞,擒捉杨幺吧!”牛皋跪下叫声:“师父!徒弟去不成了!”老祖问道:“这是为何?”牛皋说道:“我的盔甲鞍辔兵器,都已放在井里;马匹又是师父放去,叫我如何上阵?”老祖听了说道:“这个不用你担心,你且随我来。”老祖说罢带着牛皋来到了山前井边。老祖向井中喝一声:“快将牛皋的兵器盔甲等物件送上来!”言未毕,忽见井中跳出一个似龙非龙、似人非人的怪物来。将牛皋的盔甲鞍辔双锏一齐送上。
老祖叫牛皋收好了。那怪物交接完毕仍旧跳入井中。牛皋惊讶道:“原来师父在井里还养着看守物件的!”老祖又将手向山顶上一招,那匹马长啸一声,飞奔而来。
牛皋把盔甲穿好,又把鞍辔放在马背上,伏身跪下道:“师父,不是弟子想下山,而是弟子放心不下岳元帅。昨夜弟子meng见岳元帅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几个天兵天将暗杀,幸亏弟子赶到,才幸免于难。弟子的meng向来非常灵应。弟子此番前去上阵,肯定会遇到难缠的主,求师父赐几件法宝,也不枉在这里修行一番!”老祖向袖中取出一枝小小箭儿,递与牛皋。牛皋接过来看了,便道:“师父,这样一枝小箭要他何用?”老祖说道:“我不说,你也不知,此箭名为‘穿云箭’,倘遇妖人会驾云的,只要将此箭抛去,百发百中。”牛皋说道:“这一件不够,救师父再添几件装装门面。”老祖又向袖中取出一双草鞋来,交给牛皋。牛皋笑道:“弟子上阵杀敌,穿着靴子不是更好?我又不是赶路挑担的脚夫,要这草鞋何用?”老祖说道:“牛皋,你休轻看了这草鞋!这鞋名为‘破浪履’,穿在脚上,踏水如登平地。那杨幺乃是天上水兽下凡,非此宝不能服他。”牛皋听了大喜道:“这么说起来,又是一件好宝贝了。求师父索ì再赐给几件好些的物件与弟子。弟子也好去对付那金兀术。”老祖说道:“我这里再也没有别的宝贝,只有两丸丹药你可拿去。一丸可救岳元帅ì命,留着一丸rì后自有用处。”说罢在袖中取出一个小葫芦,倾出两颗药丸,交给牛皋。
牛皋收了宝贝和药丸,向老祖跪拜谢恩,说道:“师父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无以为报,只好多磕几个响头。弟子这就别过师父下山去,只是弟子在这山中不认得路径,求师父叫小道童送我一程。”老祖说道:“不必那么麻烦,你且上马,闭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