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言瞬间沉默了下来,然而身侧的赫连瑾开了口对着我道:“不过,此事先不急,朕心中已经有了对策。”赫连瑾放下了手中的笔,将桌上的奏折合起,继而话锋一转对着我道:“不过,你所说的那份密信该如何是好?”
我一愣,却见赫连瑾蓦然起身,从一旁的奏折中抽出一封递给我,对着我道:“这是萧侯爷写予朕的奏折,你拿回去且好好看看吧!”
我惊愕的抬头,双手接过,对着他道:“谢皇上!”
时辰已经不早,我将东西放在怀中,欲向赫连瑾道别,哪知刚迈出福宁宫的大门,天空中便是一道惊雷闪过,春雷阵阵,天空中瞬间落了倾盆大雨,骤然而急切的雨势交织在夜幕中,我有些心悸的收了脚步。
那边,赫连瑾瞧了窗外的雨势,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桂公公甚是积极的寻了一把纸伞递给我,对着我催促道:“雨这么大,莫大人快回去吧!”
我接了伞,这便撑了开来,提脚迈入大雨中。
天色这么晚,宫门外的马夫早就回去,街道上的行人穿着蓑衣走得也是匆匆,雨声淅沥,我搂紧了身上的衣服,向着朱雀大街走去。
沾了水迹的靴子越见泥重,眼看就到了朱雀大街的十字路口,我打起了精神,加快了脚步,然而伞下的一方黑色的天地却是出现了一双步靴,动也不动,就这么横亘在我不远的前方。
我抬了伞,却见对面的人踉跄着身躯向着我走来,突然,他手中的酒壶坠落,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任由水迹琳身。
原来是个醉汉,我瞧了一眼,欲要从他的身边走过,然而,就在此时,对面上的人却低着头,散着发出了几声呢喃之语。
“你到死也不肯将东西交给我,呵呵,到死也不肯!”
这略有些耳熟的声音,让我停下了脚步,骤然,天空中一道惊雷,一下子照亮了这片泥泞的街道,举着伞,我看清了地面上之人的脸。
居然是当年那个卖画之人!我心中一惊,赶紧小跑至莫府,喊了几个仆人欲要将他带入府中。
我带着人,打着伞急匆匆的赶往十字街口。然而,就是这么一瞬的功夫,那墙壁外的空地上,只剩下了一个散倒在地的酒壶,而地上的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少爷,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身侧的仆从东张西望着问我。
我站在原地,眉头微微紧锁,此刻,却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从街道的另一边传来。我低了头,那酒壶旁,已然出现了一道崭新的车辙痕迹。
莫非,是那辆马车将人带走的?惊疑之间,容不得多想,我赶紧带着人追了过去,顺着地上的车辙印子,拦住了欲要离开的马车。
赶车的人蓦然拉了手中的缰绳,骏马抬了前蹄嘶鸣了一声,这才停了下来,将地上的积水践成了一片水花。
而地上的醉汉此刻正倚躺在马车外,同赶车人坐在一起,早已经不醒人事。
我向前走了一步,打着伞对着马车中的人道:“这位醉汉乃是我的旧识,如今他酩酊大醉,还劳烦阁下将他交予我!”
我的话刚落,密室的马车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男音:“你的旧识?那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家住何处?”
我静静握着手中的伞,伞外的雨水早就将我的袖口打湿,我立在原地丝毫不退让,对着他道:“在下的交友之道,从不拘泥于身份名称,姓名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知他喜画,对画别有一番鉴赏,而在下对画也别有一番心得,以此相交便足以,阁下刚刚以此问问我,那请问,阁下又知他为何名?”
马车中的人突然低笑了一声,“这位小友真是有趣,我当然知其名,不过,我却不能告知你,此人我必须得带走,你们不让道也是枉然!”
话音刚落,便见马车的身后突然疾驰而来几位驾着马的侍从,个个腰间佩刀,头带斗笠,身形飒爽,甫一看,便知都是个中好手。
只见他们飞快的下了马,右手握紧了腰间佩刀的手柄,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踏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逼近,在马车的正前方很快站成了一排。
“少… 少爷,这…可怎么办?”我身后的仆从皆是手无寸铁之辈,眼看着面前的气氛如此肃杀,皆瑟缩了一番询问我的主意。
见面前之人丝毫不退让,我也识时务的退开了道,然,好不容易遇见同柳三相关的人,我立在街道的一旁,不死心的对着马车中的人道:“阁下如此相逼,那在下今日便退让一番,不过,阁下藏在马车里,如此畏首缩尾,实在又失君子风范,不妨出来见上一面,下次再遇也好叙旧一番。”
然,我的话刚落,面前出现的一列戴刀侍从皆抽了佩刀,而马车上的仆从也大声呵斥道:“我家主人又岂是你们说见就见的!”
我好奇这号人物的来历,不远处却传来了莫无康的声音。
“止辛,你且退下!”大雨中,莫无康撑着一把伞从容的踏着步走来,我惊诧之间,听了他的话带着仆从走向了他的身后。
“哦?是莫相!”
马车中的人至始至终没有漏面,但是凭借着声音他却认出了莫无康。
“想不到太子你竟然还活着!”莫无康看着对面之人,有些唏嘘的感叹着。
“太子?”马车中的人忽然扬了调,随即笑出了声来,“莫相可是说笑了,现在我,乃是真正的王。”
“当年那场混战,我听闻了消息去了行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