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知鹤一语既出,却是震惊我和赫连瑾。
云王听言,心中更是欢喜,抬了袖子接过身旁侍从递来的图纸,一边将之打开,一边对着我道:“原来,阿凝同司马贤侄早就心有相许,如此真是甚好,那这门亲事便真是天作之合——”
“等等!”云王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我打断,我下了台阶,望着对面的司马知鹤,蹙了蹙眉沉声问:“我不知自己何时收了司马公子的信物,还望司马公子给我一个答复。”
司马知鹤挥开了手中的折扇,握着扇柄收回身后,视线落过来,对着我道:“阿凝难道忘记了,这信物可是我在莫府送予你。”
我一听,当下翻动身侧随带的荷包,锦囊袋打开,我取出了随带多时的玉玦。
“想不到我送给阿凝的东西,你一直随身带着,这着实让司某惊喜。”一旁的司马知鹤还在唯恐不乱,我取出了它不由分说,便将交予身边的人,对着司马知鹤道:“当日收下此物是我思虑欠妥,今日,物归原主,还望司马公子勿再提此事。”
我身旁的侍从听见我的吩咐,将东西送完予司马知鹤,谁料司马知鹤却是不接,神色也冷淡了几分,“司某送出去的东西,何曾收回手过,阿凝你同我的婚约,我并未捏造,且这些年,我一直天南地北在寻你,未曾娶妻,如今,好不容易找寻了你,你便是要以这样的态度回应司某么?”
司马知鹤的话声声在耳,话语之间多有委屈之意,可他望向我的视线,我却见不到几分真情实意。
我不知云王同他二人在算计着什么,敛眉沉了神色细细沉思,却见下座旁的赫连瑾蓦然起身,对着云王道:“今日,云王是为四印之事请我们前来,其他之事,是否他日再议?”
说着,赫连瑾将视线从司马知鹤的身上扫过。
“正事要紧,如今,万事俱备,白虎印主也已经到来,云王是否下令,我们该入皇陵一探。”一旁的傅绍言也如此开口,云王听言,凝神思索了片刻,将目光转向了司马知鹤的身上。
只见司马知鹤道:“既然在座的各位如此心急,那司某也不好推辞。”说着,司马知鹤从袖中掏出了白虎印,转了头,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赫连瑾的身上,复又对着云王道:“待各位从皇陵中归来,怕是才有心情喝一杯我同公主的喜酒。”
我听言,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心中对云王的命令不置认同,我不稀罕这看似荣耀却处处受掣的地位,那云王的命令也同样毫不在意。
见我沉默不语,云王以为我默认了这门亲事,对着司马知鹤道:“司马贤侄说的没错,待各位休息妥当,明日,我们便出发。”
一声令下,众人心中皆是一定,我抬了眼望着身边的云王,心中又涌动了那股异常陌生的感觉。
四印聚集,云王命人将之打开,不出我所料,每一面印中都刻有一句昭命,那是神隐口中缉王的命令。
莫无康将令四枚印令放置在一起,以东之青龙,西之白虎,南之朱雀,北之玄武的顺序摆放,只见印牌中印纹的纹路都应和在一起,蜿蜒的曲线如山脉地图,而印纹缺失的一角如今终于有了圆满,四印纹路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用圆点标记的地点,想必,这个地方便是皇陵真正的所在。
记录下地点,大队人马便又浩浩荡荡的前往殊途山。
殊途山人迹罕至,云王对殊途山的地形再熟悉不过,绕过山峦下的石道,他带领着众人又走向了令一条通道。
殊途山的地形奇特,待驶入了一道狭窄的山道,马车已然不能前行,众人都下了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在荒草蔓延的石道上攀走着。
越向前走,山路越险,而山腰上的云雾缭绕,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夜幕中的闪现了月亮的轮廓,大如玉盘,清冷寂寥。
突然,圆月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色,我心中一惊,脑海中不知为什么,莫名的闪过一丝狰狞的画面。
只见,尾随在我们身后的军队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惨叫声凄凉而惊心,尖锐的划破了暗沉的夜幕。这一声凄凉的叫声让我踩石头的动作一空,跌落在山道的一旁,却被从身后的赫连瑾一把扶起。
“小心!”赫连瑾扶着我,转过身便朝着身后望去。
只见远方的草丛中攒动,涌来一股莫名的黑气,黑气似乎有生命迹象一般,笼向了密集的人群。
“啊——!”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叫声,只见黑雾闪的快速,片刻间便消失不见,而不远处凄声惨叫的侍从却捂着一张脸浑身颤抖。
“救——命——!”颤抖的人临死前的求救颤不成调,只见他的双手指缝见流淌着血红的液体,顺着手臂蜿蜒而下,染红了入冬的枯草。
这!怎么会这样?
“那是什么?是怪物!!是怪物杀人了!”受惊的侍从越来越慌乱,在山道上跌跌撞撞的逃离着。
眼前的一幕突然扣动了我的心弦,还未来的及多想,只见远方的黑雾又席卷而来,赫连瑾见状,顿时一把抱住我,将我带离前方的一处山洞口中。
众人入洞内,这才免于一难,青仲将刀横握在手中,点燃洞中的篝火问着云王:“刚刚那是什么?这里为何有这样的生物?”
“殊途山一向如此,皇陵位于山中,能得多年安宁,靠的便是此物,想来是我们运气不好,恰逢月圆之日,它们便出来四处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