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玉一身艳色的宫装,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眼中满是嫌恶。

“皇上希望看到的是谁?殷繁还是那个小贱人?”

宁沉钧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腹部,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任凭她说多恶毒的语言都不给予回应。

齐南关投靠元党,皇城外的三千南营将士连夜入京,将皇宫围的水泄不通,打了西厂一个措手不及。

太后控制了皇帝,甚至封锁了贡院,一国君王和上千学子的姓名都掌握在了元党手中,纵使殷繁手握两万禁军和八千缇骑,也只能按兵不动,与其僵持。

“皇帝,哀家耐心有限,你若乖乖交出传国玉玺,哀家还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命,不然……”

元如玉冷声道。

开始逼问传国玉玺了,呵!看来他那大哥就快抵京了。

宁沉钧终于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他看着眼前这个极其陌生的女人,不禁为自己身上流着与她相同的一半血而感到极度羞耻。

为何他会是她的儿子?

“杀了朕,没有传国玉玺你也可以坐上那个位置,你这又何苦呢?”

成王败寇,强者为尊。

只要煊王入京,她和他里应外合,杀了殷繁这个碍事的西厂厂公,再给他的死随便找个理由,哦……或许连理由都用不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坐上那个位置。

什么传国玉玺,什么傀儡,根本用不着,就连兰时君都不用留着。

当然,这样非常省事,但就是有一点不好:名不正,言不顺。

元如玉倒是想呢,奈何现实不允许啊。

所以说,他那大哥起兵北上时打了清君侧的大旗,还是挺有远见的,起兵的时候名正言顺,没道理结束的时候来个外戚乱政不是?

不过也多亏他,自己这个皇帝还能多活两天。

宁沉钧自嘲地想着,看着元如玉的眼神也越发讽刺。

“啪!”

“你敢用这种眼神看哀家?!”

“来人!给哀家搜!”

就是那一个眼神,直接点燃了元如玉的怒火。

巴掌落下的时候,宁枧岁的身子晃了晃,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回了床榻,而那个身为他母亲的人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四周翻箱倒柜的声音似乎非常遥远,宁沉钧迷迷糊糊间想到,倒是多亏了他平日那么懒,连奏折都懒得批……

西厂,书房。

“昨日东夷铁骑再次攻城,陆将军没能守住,琪郡……失了。”

新上任的兵部尚书方延慈叹了口气道。

书房内的其他人皆是沉默不语。

右丞兰天赐,白老太傅的长子白文清,还有吏部尚书曹衡雨等人都在。

琪郡失了是必然的。

本来东陵那边几年来一直都挺稳定的,就算是有战事也只是小打小闹,连侵边都犯不上,陆元朗带着两个骑的兵马前去足够了。

哪知道前几日东夷就跟疯了一样,派了十万大兵压境,连夺两郡,陆元朗能守着琪郡这么多天,已经算是他本事大了。

“咱家已传书裕王,言明此事,五日前裕王已带兵从漠北出发,再有一日也该到东陵了。”

殷繁沉声道,他面色苍白,眼底有着淡淡的青影,过年以来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又给瘦没了。

虽说如此,裕王手中的兵马不过两万,就算是能及时赶到,顶多就是多抵挡一两日,如何能扛得住那十万大军?希望南营那边的事尽快解决,到时候也好支援东陵。

“裕王殿下前去东陵,便是真的无人能解离都之围了啊!”

方延慈叹息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边境战事激烈,不得随意撤兵,煊王又逼得急,这该如何是好啊!

闻言,殷繁没有说话,反倒是一旁的兰天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这不是还有咱们在呢,方兄不必太过悲观才是。”

在场的多数是文臣,这个时候却都抱了与叛军一决死站的决心,总归是不能让离都失了。

“兰兄所言有理,左右不过是同归于尽,没什么好怕的。若是有幸舍了这条命换得离都无恙,那也值了啊。”

“是啊!不枉此生!……”

“就是!区区七万兵马就想攻下我离都,哼!将我西厂缇骑置于何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笑开了,打破了方才有些沉重的气氛,都是都是年及不惑的人,此刻却都笑得像是志学少年。

殷繁靠在椅子中看他们笑,听他们说话,眼神不自觉地温和了几分,直到他们说得尽兴了才开口道。

“几位大人,殉国的事咱们稍后再议,当要之务还是先看看城防图吧?”

“哈哈!听厂公的,先看城防图!”

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厂公大人难得的幽默的时候,白文清率先笑着答话。

反应过来后,书房内便又是一片笑声,仿佛他们并不是在谈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而是在欣赏山水,把酒言欢。

天黑下来的时候,书房的门才再次被人打开,众人宛若故交好友一般互相道别,走出西厂后各自回府。

其他人都走了,兰天赐却站在书房门口没有走,看着身旁之人的目光有些复杂。

“厂公,有件事臣想着还是得跟您说一声,……长公主殿下她,被人从大理寺带走了。”

闻言,殷繁的身子肉眼可见颤了颤,一双有些阴沉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兰天赐,似乎是不确定刚才听到的话一般,轻声又问了


状态提示:第131章 失踪--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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