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越想起在幻境里和自己的对话,当时提醒过要找清邪珠年生诀,还有一个明明说了,却像是被消音了一样。
或许就是周先生口中所说的紫琉璃。
如果说年生诀可以救娇儿,清邪珠可以防身,那紫琉璃呢?
这两年多来,他们隐居在这里,每天都过着安稳的生活,晨越也不想去找麻烦,所以就没有找过那几样东西,甚至问都没问过。
“老板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什么话。”扯回神思的晨越望着周先生。
“老板娘有点漂亮啊。”
晨越轻笑,“如此说来,周先生也有点奇怪啊。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呢?和我的身家比起来,年生诀更值钱。外面那些客人是为了年生诀而来,那周先生是为了什么呢?”
有了年生诀,他想要多少钱都有人会奉上。这么多天下来江湖的客人们对年生诀绝口不提,心知肚明都是为了那本秘籍而来,但面上都扯着笑称兄道弟。
眼睛里的防备肉眼可见,连同伴都防备,对他们客栈里的人更是戒心很重。
晨越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但她打开门做生意,并不想掺和江湖的那些事,所以也全当看不到。如今周先生却如此直白的跟她说,众人来这里是为了年生诀。
晨越怎么想怎么怪异。
用一个比喻来说就是你要去找宝贝,那你会到处跟不熟的人说你是去找宝贝的吗?先不论找不找的到,至少这件事本身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即便是反向思维的话,晨越也觉得很怪异。
但如果你要找的不是这个宝贝,而是另外的,那就另当别论。
“啧啧,老板娘,疑心太重可不是好事哦。”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周先生?”
夜幕降临,房内掌了灯,晨越坐在床边为他擦拭掉脸上的冷汗,蓝色帷幔上的少年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两颊消瘦,嘴唇上都起了干皮,晨越不停的给他润唇,却依旧没用。
“娇儿,你醒了?饿不饿,我煮了你爱喝的粥。”
“阿越,我会死吗?”
他体温依旧高的吓人,晨越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又是烈酒擦身,又是这药那药的灌下去,无用。
“不会的,我不会让娇儿有事的。”
“那我会变成瘸子吗?”小小少年的声音有些哽咽,好看的脸上只剩下虚弱。
“娇儿,你相信我吗?”握住他的手,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信的,娇儿最信的就是阿越了。”
“那娇儿就安心养伤,什么都不要想,我会让娇儿好好的。如果娇儿撑不下去了,那我陪你一起走,如果娇儿真的傻了或者瘸了,我养你。”
“其实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怕死,只是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阿越了。也害怕自己会成为阿越的累赘”
从前的小少年可以很懂事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可以忍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懂事的让人心疼。可懂事不代表不会怕。
相反的,正因为懂事所以会更害怕。
“我说了,这一次我会陪你到底,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一起,只要娇儿还是善良的娇儿,我就会一直在娇儿身边。”
夏天是个容易焦躁的季节,炎热沉闷的天气使然。
这一日外热闹。
晨越听到吵闹动静出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一道身影在半空中,站在二楼房间门口的晨越和那个人对上了眼,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不要出来。
下一秒身体就坠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小雨和铁柱的惊呼。
晨越握着门框的手紧了紧。
走在楼梯上,她便看到了楼下的一片狼藉,铁柱抱着浑身是血的人,桌椅变成了破败的木头,茶具变成了碎片,饭菜就那么洒在地上。
周围围了一圈的江湖大侠,义愤填膺的看着始作俑者。
门口堵了一个软榻,一名男人嚣张的斜倚在软榻上,两个黑衣打手守在他身边。
小雨怯怯的拉着晨越,哥哥交代要她不要让晨越姐下楼,可是小雨拉不住晨越。最后只能躲在晨越身后,恐惧的看着那个坏人。
“老板娘,这里没你的事,你快上去。”铁柱的身上也有好几道伤口。
“花少爷,小店招呼不周,我的伙计怠慢了您,晨越向您赔罪。”
她挡在了阿保和铁柱面前,在半空中对视的那一眼,晨越读懂了他眼里的话,阿保不想让她下楼。
“呵,赔罪?就凭你也配给本少爷赔罪?”朱红软榻上的男人支起身子,戏谑的看着萧晨越。
花少天,花家少主,是城里有名的恶霸,被他盯上的人大多都不得好死。
不,或许死,是最好的解脱。
花少爷的手段比起当初的凤玄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保激动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如今呼吸都困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晨越挡在自己身前。
“花少爷说的是,那花少爷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花少爷轻嗤,“你的狗好像看本少爷恨不顺眼,巧了,本少爷看他也不顺眼,在这青花城本少爷看不顺眼的人,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死。
晨越深吸一口气,“我的人,是我管教无方,如果花少爷要怪罪,也该怪罪于我,是我的错。”
站在楼上的唐危看不下去了,却被唐柔制止。
“你在教我做事?”花少天俊秀的脸上划过暴虐。
“晨越不敢,只是想求花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