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见……还是那个贱?
七桃等了半天徐若愚还是没开口,也不敢急着催,只能再次摸了把冷汗,静默着……屋里的沙漏每一下都似敲打在她的心上,她在想那个孝亲王到底干嘛来了?
别说是她,就连徐若愚也在想,小黄书居然敢来,绝对不会是来探病这么简单,阴谋是肯定有的,见了就会落进圈套,若是不见他一定另有话说,所以见或者不见,她已经被君孤鹤算计了。
“去告诉她,本少爷睡觉呢,他要是能等就等着。”
“啊?”
七桃有点发懵,还没明白徐若愚的意思。
徐若愚懒洋洋地看了眼七桃,拿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他犯贱,我自然接见!”
她顿了顿,“不过,本少爷是想见就能见的么?让他等着去。”
得,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七桃就没什么好疑问的。
七桃一走,徐若愚也没闲着,先在屋里捣鼓了一阵,又让门外的丫鬟去把搬了个轮椅进来,等坐着看了会书,有人从门外进来看到她这样,唬了一跳。
是复又返还的七桃,“少……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伤口又崩开了吧?”
不应该啊,她昨晚上还刚刚检查过呢,都好着很呢,能跑能跳的。
“什么叫又啊,是本来就没好。”徐若愚问:“孝亲王没走?”
七桃属于一点就通的,她看了看徐若愚这阵势,大概猜出少爷想做什么了。
她推着徐若愚往外走,“如少爷所料,孝亲王说等少爷醒来,他说是亲自登门道歉来的。”
“既然没走,总不好怠慢了客人!走,去瞧瞧。”
徐大学士不在家,孝亲王又点名了见明博侯,七桃就把他安排在前面的会客厅。
徐若愚到了客厅的门帘后偷偷掀开一角,就看到屋里一个少年端坐在屋里,背脊绷得笔直,那挺拔的身姿好像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乍眼看去的瞬间,就像一位美少年入了画,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亦或者说,她的眼睛里只剩下那个矜贵的少年,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坚持的道路和决心,没有人能撼动,让每个人位置震动。
时间放佛静止了,连七桃也感觉出少爷的不对劲,暗暗从旁边退出去。
过了好半晌,直到徐若愚换了个姿势,屋里的少年才开口道:“明博侯来了怎么不进来?”
“……”
君孤鹤的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窑子里的姐儿说的台词?
徐若愚看了看这屋自己当外人。
她在心里吐槽了一番,这才慢吞吞地把帘子掀起来,一副病容地推着轮椅到了君孤鹤面前,“孝亲王,让您久等了!是府上下人不懂事,您来了居然都没通报,实在抱歉……咳咳……”
说上虚弱,徐若愚还喘起来了。
只见徐若愚面色苍白地瘫坐在轮椅上,就连他方才那番话也说得有气无力的,君孤鹤几不可见地蹙下眉头,把她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两遍,想看出他是装的,但却找不到任何破绽。
没想到徐若愚伤得这么重?不过是腿上伤了而已,怎么会这样!
君孤鹤莫名烦躁起来,起身站起来走到徐若愚面前,低声道:“伤得这么重,就该让人带我去见你,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不等徐若愚开口,君孤鹤又自说自话地说道:“你的伤一直让秦殇诊治的?怎么这么多天也不见好?”
君孤鹤的声音温柔至极,少年正处在变声器,嗓音中略带低醇中略带沙哑,听得徐若愚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着,君孤鹤的目光来到徐若愚的双腿间,他半蹲在她的面前,忽然就伸手摸了过去,却被徐若愚一把扣住,“王爷想做什么?”
徐若愚的声音低低的,动作也没用尽全力,君孤鹤的手没按在她的伤口上,再近一分就能靠近她的双腿间。
原来,这小子还不死心。
她垂下眼帘,眼去眸中暗杀的精光。
君孤鹤也没有乱动,只是轻轻按了按徐若愚的伤口,“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毕竟你也算是我伤的,你没好,我总是寝食难安。”
徐若愚虚弱地笑笑:“王爷不必过于自责,你既然答应以后娶妻要经过我同意,我们就算扯平了。”
“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只是你的伤一直不好,是不是没用对药?”君孤鹤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我从封地带来的秘药,对外伤特别有用,我给你亲自换药吧。”
君孤鹤也没给徐若愚说不的机会,伸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待她要挣扎,笑容不减道:“明博侯有伤在身,力气还不小呢。”
徐若愚摆了摆手,“我只是见王爷要亲自伺候下官,怕折寿啊,再者说让人看到对王爷的名声可不好。”
“就是看到了也是贵府的人,我想明博侯应该能管住那些下人的嘴吧。而且就算传出去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已经不清不白了不是吗?”
君孤鹤用力掰开她的手,徐若愚也不再坚持,“好,既然王爷如此坚持,我就是折寿也值了。”
说完,徐若愚狠绝地死开自己的裤腿,丑陋的疤痕上血肉模糊,在看到那条白皙大腿上的血色时,刺目的鲜红扎得他双眼犯疼,君孤鹤深深一呼吸,仿佛连心都跟着痛了。
说不上来是心疼,还是气得心疼,君孤鹤眼眸深沉不发一言地给她上药,小心翼翼地怕触碰她的伤口。
徐若愚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