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众人相聚纪家湾,老纪解说牛经纪
休息了两天后,我和阿俭组长驱车到张村,找到阿荣。
“李干部,你们找我啊?”吴支书将阿荣一带到办公室,阿荣马上就开口了,这次他比较轻松,没有以前的紧张了。
“有什么情况没有?”我问道。
“我参加了几次牛经纪的集会,你说的那几头牛的特征我也记着了,但是,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牛,也没有发现不正常的人。要是有情况的话,我早就通知你了。”阿荣回答着。
“你们下一次集会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地点。”我问了找他的目的。
“本月初十,在四平镇曹铺村纪家湾。”阿荣回答着。
“都有哪些人参加呢?”我继续问着。
“都是一下经常去的人,有没有新人参加,这个不能肯定的。李干部,你也想去吗?”阿荣问道。
“是的,我们也去参加,我要看看具体情况,你有什么要提醒我们的吗?”我问着。
“没有,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集会,你们想怎么做都行的,不过,我想最好别穿警服去,那样方便点。”阿荣回答着。
“那好,到时候,我们再见。”我说着。
1996年8月23日,农历七月初十。
这一次,我们通知了十几个能赶过来的被盗耕牛户主,刑事组也是全部都参加。
纪家湾位于群山之间。四周树木葱茏,湾前有一片大山坡,坡势平缓,上面草色青青,远远望去,绿油油的,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片,那是大牛,小牛,黄牛。黑牛。花牛,公牛,母牛,散放在山坡上。吃着草。悠闲的摆着尾巴。牛旁边不远则站着一些五六十岁的老人,有的抽烟,有的三两个集在一起说着话。这就是所谓的“牛经纪”。看来这活动还没有正式开始。
我们也三三两两地分散开去,找这个说说话,找那个聊聊,看看这头牛,又问问那头牛。
阿荣看见我们,马上就小跑过来。
“李干部,阿俭组长,你们来了啊。”阿荣说着。
“别叫我李干部,叫我小李就行了。”我提醒着,我们是来侦查的,可是不来询问的。
阿荣点了点头。
“今天的话事人是谁?”我问道。
阿荣吃惊地望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奇怪了。
“你连话事人这种行话都知道啊?”阿荣说着。
“我来之前,临时抱了下佛脚的。”我回答着。
“你们今天算是来对了,今天的话事人是老纪,他可是最在行的人。你们跟着我来,我和你们介绍下,正好要等其他的牛经纪。”阿荣来了兴趣。
山坡一棵大树下,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正在坐在树下抽着旱烟。
阿荣快走了几步,走到男人面前,附耳说着什么。
男人马上就站了起来,也紧走了几步。
“阿俭组长好,李干部好,欢迎欢迎。”男人说着。
我和阿俭组长也礼貌地回答了。
“这位就是老纪,我们中间最厉害的一个人!”阿荣说着。
我递上烟,说着:“纪师傅,打扰了,我们来参观参观的,没有打扰你们?”
老纪接过烟,回答着:“没有没有,你们是接都接不来的贵客嘛,你看这里也没有个坐位,要不,我们就在树下坐坐?”
“好。”我回答着。
树荫下,大家围着,坐在草地上。
我认真打量着,老纪中长发,瘦瘦的,满脸古铜色,眼睛倒是非常有神;上着一件灰色的长袖衬衣,胸膛敞开着,露出里面白色的汗衫;腰间还别了个黑色bp机,故意显露在腹部前面;下着前后四个口袋的黑色裤子,喷漆罐歪歪斜斜、随便插在裤袋里,另一边也歪头歪脑地插着一瓶矿泉水,裤后袋还鼓鼓的,估计塞着现金;脚穿一双黑色长筒胶鞋。一根棒子斜放在身边,和一顶半新半旧的草帽相依相伴。
见我一直盯着他不说话,老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俭组长,有点紧张,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几位干部,你们有什么话就问。”
看来,这干瘦的老头,还是比较精明的,知道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们对你们这行不是很懂,阿荣又说你是最在行的。这不,我们想向你讨教讨教,你能详细地说说吗?”我问着。
老纪听完我的问题,倒是轻松了,将我给的香烟,夹在耳朵里,拿起自己的旱烟,抽了起来,边抽边说:
“行。这是个古老而又神秘行业的,我知道的,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大家都叫我们牛经纪,我们其实就是帮着做牛买卖生意的人,周旋在牛主和牛客之间,以促成牛只的交易。说白了,就是帮卖家推销、帮买家挑牛的人。俗称‘打牛着’,精通这门生意的,又称‘行户’,又因为我们总是拿着棒子防止牛跑,坊间又叫我们‘牛棒棒’,你看,我这根棒子都用了二十多年了。”
我接过来一看,一根不到一米长的木棒,上面亮堂堂的,肯定是经常用了。
我和阿俭组长看完,交还老纪,老纪又将放在草帽旁边,木棒和草帽继续相依相伴。
“我们是逢十、五为集会时间,别的地方也有他们的规定时间,和我们不一定相同的,比如,金阳县,就是逢1、3、6、9。
这地点嘛,也没有固定的,都是在上一次快结束时,大家商量确定下一次地点。也有人邀请在他那里去交易,不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