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昊儿,人生是自己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要留有遗憾。”
他顿了顿再说:“公司的事爸爸回来帮忙。”
严昊一惊,那避公司如蛇蝎猛兽的父亲,竟然主动说要回来。
如果父亲对公司有一点点喜爱那还好,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毕竟爷爷老了,不能劳累,很多事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父亲却是宁愿一无所有的自由,也不要家财万贯的捆绑。
他好不容易逃离了家族的责任,自己又怎么能够让他再牵扯进来呢。
严昊摇了摇头,说道:“爸,这事你就别管了,明天不是要跟妈妈去参加欧洲古典艺术展览吗,很晚了,快点睡吧。”
说完不等他们回应,独自走回房间。
大厅里,严氏夫妇愧疚的面面相觑。
他们这辈子都亏欠了孩子。
一直自私的做着自己的事,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然后所有的责任都落到了这孩子身上。
他们从未想过这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
严昊洗了澡躺在床。上,入眼的就是那一张无比清晰的照片。
天花板上放得无限大的照片。
那是他们毕生时所照的,那里面只有他们两人,就像大学的那四年里,她的生活中,只有他一个可以靠近的男人。
那时多好啊!
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而自己则是凝视着她微笑。
那眼中饱含的深意只有自己知道,那是深到骨子里的爱。
“以晴……”
严昊低声的呢喃着,笑容逐渐的苦涩了起来。
自己睁眼闭眼看到的人,却永远也只能透过照片寄托慰藉。
“以晴,我抛弃一切的带你离开,你会跟我走吗?会吗?”
严昊无声的问着,可是照片上的女孩依旧是灿烂的笑着,空气中静的可怕,没有人给他回答。
他笑得越发的苦涩了。
想到刚刚在医院看到的情形,还有他们说的话,心更加的坚定。
伯母的主治医生说,她可能维持不了一个月了。
伯父愧疚的说出了那天发生的事,也把以晴托付给他。
伯父说他没脸再去见她了,他说他对不起她,希望他能照顾以晴。
伯父一字一句的描述。
严昊的心不可抑止是收紧,心如刀割,恨自己当时不在场,更恨自己没保护好她。
他愧对伯母对他的信任,他承诺她的事却没有做到。
他痛苦着,难受着,再激烈的酒也无法麻痹心中的痛楚,反而更加的清醒,最终也决定了某些事情。
庄文慧说得对,他没用,所以只能一直站在以晴身后。
明明是最靠近以晴的人却还是看着她一步步离自己远去。
在没有冷逸凡的日子里,他都不能一步步走进她的心,现在的他又用什么来跟冷逸凡竞争呢?
爱?她不需要。
现在唯有的是自由,抛弃一切换来自由,然后带她离开。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
就算带不走她的心,起码她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在自己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