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万万没有料掉,这个小女人竟然会吃檀舟的醋,因为,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了,别说如今的他根本没有要娶檀舟的意思,就是檀舟她自己,也未必想成为他的女人呢……

孟青夏不知道白起在想些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贴着白起身上的后背灼热得慌,此刻她的心情又不怎么好,索性就想从白起怀里离开了,她很清楚,再这么谈下去,或许会到对她不利的局面,不管是被白起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好,还是因为自己太过生气,做出什么惹怒这个男人的事,在这种唯独尊崇神明和力量的时代,即便白起现在再怎么纵容她,她偶尔发脾气白起也不怎么在意,可以让着她,可那不代表,这个男人会一直保持着这份“仁慈”的心继续下去……

像白起这样手握大权又高高在上的男人,不会容忍一个奴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威严,现在终止这个话题,还来得及,一切都会恢复到和以前一样,她只当白起近来对她进行的亲密得让人误会的动作和经历,是被蚊子叮咬了就好,不必在乎太多,她当然不能和檀舟比,檀舟至少是白起最信任的朋友彤城氏全族人的掌上明珠,而她孟青夏,只是一个被白起从霁手里讨要下来的一个奴隶罢了,况且,白起也说了,奴隶是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的,白起那么对她,或许……只是将她看作了可以暖床的女奴……

孟青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觉得自己昨夜竟然开口问白起是否喜欢她的蠢问题,简直要让自己无地自容。

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着自己,最近,怎么会一时被白起迷惑了,差点冲昏了头脑!

孟青夏心里这么想着,反应在身体上,自然不再那么对白起呈现温顺的态度,她忽然有些排斥和白起以这样亲密的姿态靠在一起说话,孟青夏正要从白起怀里离开,腰间就忽然被白起的手臂给圈住了,他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她想要把自己从他身边抽离得越远越好,这样的动作,让白起不悦,他忽然凑近了她,在他耳边,恶意地用温柔的声音低声哄着,满载着诱惑,她越想抽离,他就要她越加沉沦:“你又想着远离我,嗯?”

那一声语调微微上扬的“嗯”,就像是一根极细的电流从耳蜗里钻进她的身体一般,极尽所能地在蛊惑她,这个……可恶的男人!

孟青夏别过了脸去,在“力气”这道门槛前,她永远不是白起的对手,只能用冷处理的方式,将自己的心情藏匿了起来,绷着一张小脸,也不笑:“我没有。”

“也是,你永远也远离不了我,你是我的……”白起的嘴唇轻轻地擦过孟青夏的耳朵,孟青夏只觉满面的通红和羞恼,然后听到白起在她耳边,用宠溺而又调情一般的声音,轻笑了一声:“小奴隶。”

滋滋……那是蛊惑人心的蓝色电流突然冒出了触电的声音,钻进了她的心窝……孟青夏咬住了唇,她就是这么,差点被白起的态度给骗了的,若不是亲耳听到……若不是亲耳听到,她恐怕就要相信了,白起此刻这样的话语,就是在与她调情,可眼下好像有另外一个孟青夏在奴隶拽着要陷进那漩涡里的她自己,告诫她:白起说这话,可不是在哄你,更不是在说笑,他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可你有很多奴隶。”

“惟有你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白起漫不经心地说着,可这也是事实,有哪一个奴隶,能得到贵族一般的吃穿用度,不必完成繁重的工作,甚至连湛那样身份不低的贵族、勇士、他白起手下得力的部下,都能被她随意驱使,人们虽然都知道她是他带回来的小奴隶,可这里,敢招惹她的人可一个都没有,况且……她自小到大,睡的,还是他白起的床榻。

孟青夏沉闷的声音响起,很明显地没有忍住,暴露了自己糟糕的心情:“这福分不会太长,就算是宠物,也有厌倦的时候,白起,到时候,你要把我送给谁?”

越谈下去,就越离谱了,孟青夏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不像她,她没那么冲动,没那么口不择言,她一贯惜命,一贯懂得沉默也比说错话好,可今天……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烦躁!白起和微生谈话时所说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像梦魇一样在她的耳朵边重放!

她不能和檀舟比……

奴隶是不可能成为妻子的……

“你又在胡说什么。真到了那一天……只怕你哭还来不及。”白起微眯了眼,他今天,可以算是耐心至极,对她也够好的了,然而这个小女人,显然一次比一次得寸进尺

孟青夏再一次陷入沉默了……

白起虽然隐隐有些不耐了,因为对他来说,他可是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费尽心思地讨好一个女人,一向,只有别人讨好他的份……可白起还是在关键时刻耐住了性子,这小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和他这样闹脾气,要知道,他可是就连在大殿之上和大臣们谈正事的时候,都在记挂着她那令人无法安心处理政务的失望的小模样,这才总想着,要尽快回来,安抚她的事。

白起微微皱了皱眉,但随即只是轻叹了口气,仍是用温柔的声音耐心地哄道:“听话一些,别再说些对你没有好处的话。我一夜未眠,匆匆处理完政事赶回来看你,可不是来让你和我闹脾气的。”

孟青夏的嘴唇抿得更紧了,表情有些犟。别说白起一夜未眠了,她也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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