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取笑我了,我真不是故意乱花钱的。你不用再给我银子了。你放心,我一日都未曾耽误读书的。这赏菊会名为观赏,实则是文人墨客彼此探讨学问的好来处。”
对赏菊会,苏锦若起了些兴趣,她嘱咐身后众人先回寺中。
“你们不若先回去,我们买的东西怕是被商家快送到了,你们去收着。这是我朋友,我同他进去瞧瞧。”
她说着又交了一份入会费,然后拉上慕拾南,“慕兄,我们进去瞧瞧。”
宫中
白聘婷见到南宫珏身边的大太监突然前来传唤,她心中诧异的同时升起无限欢喜。
南宫珏几乎没有召唤过后宫其他人,她如今虽说从冷宫里出来了,但因着苏锦若的缘故,多少也饱受排挤,日子过得只比冷宫好上一点罢了。
她不顾那大太监的几次催促,精心打扮了很久才跟着其出了门。
而她殊不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太监的表情有多轻蔑。
她一路跟着那太监来到御书房。
南宫珏就坐在桌前,正低头处理着政务。知道她来了,他也没抬起头来。
白聘婷声音娇滴滴的,羞涩非常地朝着南宫珏行礼,“臣妾参加皇上。”
南宫珏闻言放下笔,不甚在意地扫了她一眼,眼中有着明显的不耐。
他让人唤她来殿前,时间已过去了良久。这位白嫔可真是让他好等。
“朕唤你前来,是有事要问你,你需知无不言。”
听到这话,白聘婷脸上娇媚的笑容堪堪落下两分,但她还是柔声细气地应了话。
“自然,皇上您请问。”
“那日在冷宫里,就是你迷晕皇后那日,你可曾见到皇后左肩上有伤痕?”
那日,南宫珏听到她为苏锦若擦身的动静,他道:或许她可以替自己解决那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他还暗道,他真是疯了,有机会时自己不敢看,如今却要找旁人确认!
白聘婷不禁心里冷笑,回想起那日二人的对话,她心中已有思量,“回皇上,臣妾没有看见。”
皇上这么想知道皇后肩上的伤痕,不就是想确认她是否是‘水念芜’吗。
她是看见了,看见了皇后左肩上有伤且包着纱布,但她绝不可能承认。
她不会成全二人的。
从前她见过帝后和谐亲密的场景,皇上独宠皇后,比之皇贵妃郁小怜只有过而无不及。
只有皇上谁也不爱,他才是大家的,他才能做到对后宫所有的嫔妃不偏不倚,而从而自己才有可能得到宠幸。
听到她的回答,南宫珏面露疑惑,苏锦若不是水念芜吗?她怎么可能不是?
此时,他心里有着难言的失望,以至于连面上的表情都忘了遮掩。
见南宫珏的面上带着失望甚至还有些难过,白聘婷心里却想着,若是她此时上前柔声安慰,是不是她也可以凭借这次机会得到皇上的宠爱。
虽然如今郁小怜当宠,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不定,但谁又知道她不能是下一个郁小怜,只要她得宠了,她便再也什么都不用怕了,尤其是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
白娉婷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要赌一把。
于是,她几步上前,逐渐贴近南宫珏的身子,面露绯色地说道:“皇上,您为何从来看不见我呢,您看看我啊,我也是您的嫔妃。”
说着,她便伸手抚上南宫珏握着奏折的手。
南宫珏脸色难看,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他一把推开了她。
“白聘婷,朕希望你记住,是皇后想要你出来,朕才会下旨把你从冷宫召回。倘若你得寸进尺,朕不介意,再把你送回去!出去!”
白聘婷被他冷言吓得跪倒地上,听到一声冷厉的出去,她便连行礼都不顾地仓惶而逃。
她不想再回到那个荒无人烟,只剩下疯子的冷宫了,她不想!
白聘婷从御书房慌不择路地跑出来,直到跑到御花园里。继而,她和来御书房为南宫珏送点心的郁小怜撞在了一起。
她抬脸看对方,心里有了破釜沉舟的想法。既然无人给她庇佑,那就别怪她自己为自己寻求生路。
郁小怜的点心盒子被撞翻在地,冷着脸呵斥道,“你可是没带眼睛就出了门?这么着急忙慌,后头是有狼追吗?如此不成体统!”
听着郁小怜的呵斥,白娉婷脸上甚至带了一丝诡秘的喜意。
她凑近对方,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道:“贵妃娘娘忘了当日在杏林里的事了?臣妾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旁人是不知,可若我将这件事说出来,您觉得会有什么后果?”
郁小怜浑身一震,忙道,“不如我们去一旁说话?”
她喝令众侍从留在原地,跟着白聘婷进了假山缝隙。
此时,她还不安地扫视着四下,直到确认此处确实无有人迹。
她厉声问道,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说吧,你到底如何才会守口如瓶?”
白聘婷此时竟有些趾高气昂。她恶狠狠地反问,“贵妃娘娘如今好意思问我如何守口如瓶?你是忘了你之前对我的赶尽杀绝了吗?如果不是你的故意纵容,宫里的人如何会对我这般?”
郁小怜强压着心中起伏,故作镇定的安抚她。
“你说笑了,宫中众人向来踩高捧低,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只怪你选错了人,站错了队,皇后可不会管你的死活。”
谁知白娉婷并不吃这一套,亦或者说她如今竟有些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