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十分熟悉,苏锦若皱了眉头,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可不就是南宫珏身上的味道吗?
四下看了一圈无果,她把花瓶从桌上挪开,一眼就看到了花瓶后面小小的盒子,正是一盒熏香,方才闻到的,正是这东西的味道。
她凑到鼻尖闻了闻,顿时一阵头晕目眩,往后踉跄了两步,身子撞在了桌边,发出哐当一声,她伸手扶住了桌子,这才稳住身形。
沉霖听到立刻走进来,“夫人,您没事吧?”
苏锦若用力地摇了摇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清醒了一些,她感觉自己手脚无力,老想沉霖,“快,带我出去……”
见她脸色极差,沉霖不敢多问,立刻拉住她,将她带了出去,到了院中,苏锦若深呼吸了一口气,果然感觉自己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松开自己紧握着的熏香,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小盒子,侧头问道,“沉霖,这熏香摆在你主子房间里多久了?”
“这……”沉霖沉思了片刻,“从属下跟着主子开始,主子的房间里就一直有它了,已经有些年头了,这香京城中只有主子一人在用,应该不会是它的问题,夫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的确不是它的问题,而是有些人有心了,”苏锦若冷笑了一声,“你主子的房间里的确一样毒物都没有,但近来却多了一样。”
沉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苏锦若便看向了他,“你叫人去查一查这京城中有没有卖花的男孩,而且母亲早逝,要独自抚养妹妹的,若是有,便叫人带他过来,就说我愿意出银子帮他一把。”
“是。”
吩咐了找人的事情后,苏锦若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从角落里找出了凌王给的那包药。
或许此刻,就是该试药的时候了。
她拿出药粉,放了一些在杯中,添了水一饮而尽。
这药她事情已经拿去试过了,这药没有毒性,兔子吃了依旧活蹦乱跳,她虽然心中忐忑,倒也没有多么害怕。
喝了药过了片刻,感觉自己并没有什么变化之后,苏锦若起身,匆匆的迈进南宫珏的院子,再次走进了他的房间。
她将熏香和那束花放在一起,拿到鼻下轻嗅,这次,她的神志依旧清醒,没什么改变。
她坐在桌边,守着两样东西静静的喝茶,直到一盏茶尽了,她清醒依旧,身体也不曾出现任何异样。
凌王当真是好算计,说是毒药,却给了她一包解药,以此来试探她的忠诚。
若是她真的每日都给南宫珏服了药,那他就不会中毒,可以看出苏锦若对他是忠心的,而下一次下手,便是死手。
若是她没有给南宫珏服药,那南宫珏就会中毒,凌王也并不亏本,不仅除掉了一个不忠诚的眼线,还算计了一手南宫珏。
苏锦若攥紧了手中的药粉,还好她没把这药粉丢掉,否则就算知道了毒物为何,也没有办法。
一想到自己前世有可能也受过这般的试探还不自知,苏锦若便冷了眼神。
将凌王给的药粉倒进水中,苏锦若把南宫珏扶了起来,喂他喝了下去,便坐在床边静等效果。
虽说已经确认过无事,但她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忐忑,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珏的脸,眼睛不敢挪开片刻,等着万一他有什么变故发生,就立刻叫人。
然而她等了许久,却只等到南宫珏悠悠地睁开了眼睛,侧头看向身旁的她,立刻拢了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你总算醒过来了!”
顾不上他的嫌弃和有些冷淡的语气,苏锦若惊喜地跳了起来,紧绷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和她猜的一样,君凌霄果然心机深沉。
总算?南宫珏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眼神一下子凉了下来,立刻起身坐了起来,“现在是几日,什么时辰了?”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头还有些晕,不由得抬手按住了太阳穴,眉头微蹙。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苏锦若把他摁了回去,叹了口气,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同他细细的说了一番,“你放心,我已经封锁了消息,没人知道你晕过去了,不会让凌王得逞,宫中一切太平。”
苏锦若话音刚落,沉霖就从外面赶了回来,进了房间禀报道,“夫人,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他说完这话才发现,夫人身旁的主子冷着一双眼睛看着他,顿时有些惊喜,“主子,您醒了!是否需要叫太医过来?”
南宫珏淡淡道,“不必,你调查的是什么事情?”
沉霖反应过来,连忙说起正事,一脸疑惑,“是夫人让属下去查的,回夫人,属下去查过了,这京城中并没有卖花的男孩,母亲早逝的也没有。”
苏锦若和南宫珏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了然。
南宫珏嗤笑了一声,手指轻敲着床沿,“既然凌王如此处心积虑,若是安然无恙,岂不是浪费了他的心血?”
“你是想……”苏锦若试探着探向他,眼神中有些兴奋。
被人算计哪有人会高兴,她心里正憋着一口气呢,若是能够报复君凌霄,那就再好不过了。
南宫珏点了点头,两人低声交谈了片刻,苏锦若便带着假的东厂机关分布图出了门。
凌王今日没有见到南宫珏早朝,心中正在暗自猜测,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打探一下,就听人来报说苏锦若要找他,连忙应约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