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谢安芸在查我?”
“属下确定,虽然她已经做得足够隐蔽,但是属下还是发现,这几日总有不同衣着,但是目的相似的人在附近晃荡。”
“而且谢夫人还让人去跟城中的其他的玉器铺子的掌柜打听,您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京城的,看样子是动真格的了。”
手下一边拱手说着,一边抬起眼皮来看着自己主子的脸色试探着开口,“主子,既然小姐都已经发现您的不寻常了,您何不趁机承认自己的身份,也好和小姐早日团聚?”
楚邢苦苦寻找谢安芸这么多年,女儿一直是他心里放不下的结,几乎所有的手下都知道这一点。
然而楚邢却是摇了摇头,站在玉器店的门口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幽深的宛若幽黑的深渊。
外头经过的路上有牵着孩子的妇人,有走路直不起腰的佝偻老头,还有叫卖的商贩,偶尔有一辆马车急匆匆地从路中间驶过,路人皆是纷纷避让,偶尔在后头瞧着议论两句。
一只燕子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玉器铺子的门梁上,蹦达了两下之后对上齐钰的目光,扑棱一声展开翅膀又飞走了。
“这一刻京城太平,不代表下一刻也能如此一般,我不能认她,而且此事绝不能让她再继续查下去,对她来说有害无益。”
属下静默地站在一旁,点头拱手退了下去,“属下这就吩咐下去,将谢夫人能查到的一切信息都斩断。”
已经吩咐下去几日,谢安芸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既是因为齐钰未归,也是惦记着楚邢的事情。
她坐在府中的凉亭里出神,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夫人,城中的玉器铺子已经都问了一个遍了。”
谢安芸一下子就收回了神来,立刻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焦急地顾不上将吹到自己脸上的碎发拂开。
“怎么样,可有人知道他的来历,或者见过这块玉佩?”
“没有,所有铺子的老板都不曾见过这块玉佩,而且对他知之甚少,没有任何收获。”
“怎么会这样?”谢安芸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喃喃自语,按理说玉佩应该是一个人身份的象征才是,居然没人能认出来,还是说这块玉佩根本就不是楚邢的?
“夫人,还要继续查下去吗,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打听打听和继续监视他了。”
想要通过这两种方式来确定一个人的身材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又极其的耗费精力和物力,谢安芸犹豫了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罢了,此事还是别让老伯知道为好,否则新生了嫌隙反而不值。”
楚邢对她真的很好,她不想失去这么一位友人。
祭天大典在即,整个宫中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唯有白府之中,仍旧还有一小片宁静之地。
苏锦若和慕兰芝相对而坐,将手中的棋子轻轻搁置在棋盘上,似乎是有些不在焉,连下错了位置都未曾发觉。
“吃!”
慕兰芝专心致志的下棋,总算是逮到一个破绽,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的棋子落了上去,发现对面的人居然没有反应,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只见苏锦若手中执着一枚棋子,两眼地望着棋盘,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刚刚说了什么。
慕兰芝刚才胜利的喜悦不由得有几分挫败,放下手中的棋子托着下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这是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
苏锦若被她的动作惊得回过神来,你手中的棋子啪地一声掉在棋盘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没事,只是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一切不会这么顺利……”
“瞎想什么呢,这一切本来就都是你的东西,你不过是去拿回来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就理直气壮的冲上去,揭穿卫子瑛那个女人的假面目!”
看着慕兰芝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苏锦若忍不住莞尔一笑,心中得到了些许安慰,然而就在此时,报信的侍卫却忽然急匆匆地从门外冲进来,直接就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慕兰芝手疾眼快,直接起身就拦在了他的面前,一抬手。
“白大人不在,若是有关于皇后娘娘的,有什么急事你可以和我说。”
“这……”报信侍卫自然是知道坐在旁边戴着面纱的女人就是苏锦若的,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往苏锦若的方向瞥了一眼,犹豫了一瞬之后拱了拱手,“夫人,齐钰将军那边失去了联系,已经足足有两日没有联系到人了。”
仿佛印证了刚刚心中略有些慌乱的感觉,苏锦若只感觉自己的心窗咔嚓一声,宛若窗户纸忽然被捅破了一般,霎时间脸色苍白,抖着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慕兰芝。
“兰芝……”
慕兰芝也慌了,连忙走过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只感觉冰凉得可怕,强装镇定地安慰着她。
“锦若,你先冷静一下,不要慌,齐将军武功高强,而且此次行动又是秘密进行的,他不会出事的,况且现在离祭天大典还有两日,我们还有时间等待。”
苏锦若听进去了,但是心中的那股恐慌感依旧无法消除,只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软,眼前有些晕。
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往坏的方向想,脑海中每浮现出来一个可能都是坏的。
就在这时,白辰也从外面回来了,一看到这幅场景就知道有事发生了,在听到齐钰没了消息之后,也是立刻脸色一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