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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期里的禁忌满多的,晚情一不能出门,二不能湖吃海喝,最后只能让人拿了本三字经来,教旋哥儿写字顺便给他讲故事。晚情讲的都是些天马行空的品德方面的,也不知这孩子听进去了没?不过在江老爷那去过几次,江老爷倒是难得地夸过几回,说这孩子确实是个知礼的,比同年纪的孩子强很多。
晚情又想着旋哥儿已不小了,是该请夫子了,她以前在闺阁时也不过是识些字罢了,教旋哥儿些基本日常礼仪还勉强能行,但男孩儿还是得请优秀的夫子教授才成。
于是把主意与丈夫说了,李蕴涵沉吟了片刻,说:“这事儿倒不劳你费心,先前我在临走时,父王便提过这事了。特意交代过我,等去拜见了舅舅他们,便请大舅舅帮忙推荐一位德才俱备的夫子给旋哥儿做启蒙。旋哥儿是靖王府第四代的长孙,不说将来成就如何,这品性方面自然是不容马虎的。”
既然公爹都发话了,晚情自然是高兴的,柔柔地笑道:“父王对旋哥儿可真好。”
李蕴涵笑了笑,“父王对咱们兄弟一向是一视同仁,打骂奖罚也是不偏不倚。所以咱们以后也要这般教导孩子才是。”
晚情点头,觉得她还真是幸运的,嫁了个丈夫是个主见有担当的,婆母也是大度从不拿捏人的,公爹虽然稍嫌冷硬了些,可却是位一心一意为子孙谋划前程的合格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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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晚情半年一次来永宁伯府请平安脉的大夫登门,给太夫人,江老爷,以及世子江墨,杨氏等人诊了平安脉后,又特意给晚情仔细诊治,然后笑着说晚情身子健康,只需平时候小心些便是了,没必要如临大敌的。
但话虽如此,太夫人仍是放心不下,执意要晚情好生呆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等坐实了月份才能起程回山东。
晚情不好违逆祖母的意思,私下里与丈夫说了,李蕴涵想了想,说:“祖母也是关心你的。耐何我只向上峰请了半个月的假,这眼看就要满了,这样吧,我再写信与上峰商量,等你坐实了月份再一起回去吧。”
晚情连忙说:“这倒不用了,夫君差事要紧。要走就一走走吧,我身子没甚要紧的。”
“那怎能行,这一路舟车劳顿,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李蕴涵说什么也不肯同意,又与江老爷商议了下,一致决定,就等晚坐实了月份,再起程回去也不迟。
虽然江老爷嘴里说姑爷差事要紧,但见李蕴涵如此关心女儿身子,自然是倍感欣慰,对女婿更是一百个满意。
次日,李蕴涵带着旋哥儿去方家拜见舅舅舅母,留下晚情在江太夫人那,陪祖母说说话,顺便给孩子做两件小衣裳。
杨氏也在一旁作陪,江太夫人再一次对李蕴涵纳妾一事旧事重提。
晚情说:“这个就不劳祖母操心了,夫君与孙女说过了,他眼下妻儿都有了,又要奔三的人了,自是前程要紧的。可不想弄个女人来让自己玩物丧志。”
江太夫一时无言,杨氏却笑了起来,“姐夫一心一意替姐姐着想,又是如此上进,姐姐可真有福气。”
晚情低头,略有些羞涩地笑了。
当天晚上,李蕴涵从方府回来,带回了好些礼物回来,“大舅舅知道我好武,特意把二舅舅去年送给他老人家的一匹宝马赠予了我。”
晚情笑问:“二舅舅常年在边关,想必眼界定也不凡,送的马肯定非凡。”
李蕴涵笑了笑说:“那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千里良驹,耐寒耐热,有暴发力,脚力也好,最重要的是,好养活。”
晚晴乍舌,“这世上真有如此好马?”
“等你生了孩子,就带你试试它的脚力。”
紧接着,李蕴涵又让丫环去二门外的马车里把车上的礼物拿进来清点存放,对晚情道:“大舅母特意送了好些燕窝和药材过来,说给你补补身子。”
晚情见过方大夫人几回,这位名义上的大舅母是个恪守礼教又最重规矩的人,品性高洁,为人端正,是个再好不过的长辈了。于是一边吩咐下人把药物登记造册,一边对李蕴涵笑问:“夫君可有替我谢过大舅母不曾?”
“这还用你来说?”
晚情想了想,说:“那需要我回礼吗?”
李蕴涵想了想,“母妃与我说过,大舅母不是外人,毋需那么多的礼节,只要我时常登门拜访便是了。”
晚情点点头。也只有那些关系较远的,才需要礼尚往来进行维系。而真正的亲戚,却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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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里,晚情去向江太夫人请安后,便碰上一道来向祖母请安的杨氏,雨过天青玫瑰纹亮缎对襟长褙子的杨氏,头上戴着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的凤钗,端庄典雅,虽然年纪甚轻,却隐然有了当家主母的气派。
杨氏与太夫人请安后,便与晚情聊了起来。女人在一起自然是聊女红针线,更能拉近距离。晚情也不例外,在相互探讨了针线功夫后,似乎得了启发,然后杨氏又邀请晚情去她的院子里,请晚情瞧瞧她绣的一道观音送子屏风。
然后二人又相携去了杨氏的院子。
说实话,晚情回来半个月了,除了江墨大婚之前,杨家送来杨氏嫁妆之际,过来瞧了下外,还一直没有踏入过。
今日与扬氏相携来到舒爽斋,却与先前的印像大大变了样。不大的院子错落有致地放着应景的各色盆载,增添了无数清新绿意。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