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脸上露出嘲讽似的淡笑,拉住杨大姐:“我不知羞?杨大姐你听听,这有理没理啊?明明是她不请自来,跑我院子里先提的这事。”她转过头看许氏,“我不跟你说清楚,到时候你小舅生不出孩子,你可不得跑来赖我?”
“你……”许氏实在说不过她,气得手都发颤了,只好按下这事不说,又提起了她的枣子,借着夕阳暮光,正好瞧见地上放着一把糯米,意有所指,“你把那日拿走的枣子还给我吧!不给枣子,给其他的也行。你都有钱修篱笆了,总不至于再来抢家婆吃的枣子。”
这家徒四壁的,也就只剩这么一点东西能盘剥了。
她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那事不都掰扯清楚了吗?”白牡丹明显看见了她觊觎的眼神。
这把黑糯米刚才答应给杨氏了,杨氏也是老实人,无功不受禄,这才多留了一会儿,教她做皮鞋的方法。要是被许氏拿走了,杨氏得多尴尬?
白牡丹不耐烦地挥手,声音揶揄,指着对面山坡上的小菜田,“都成屎了,你想要自己去那边捞回来。”
许氏听着这话,瞠目结舌,跺脚,颤声骂道:“你这个大姑娘,说话怎这般粗俗?嘴里不是命根子就是屎的,谁家敢娶你啊?”
白牡丹一听见许氏提起嫁人的事,心生反感,却也懒得跟这村妇讲道理,眉毛一挑,冷笑怼道:“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屎就只能说屎话了。”
“你……”
白牡丹悠哉道:“噢,我在说那些枣子呢,你可别误会。”
许氏气得简直能把帕子揪破了。
“你给我等着!”
她放了就狠话,跺着脚跑出院子。
篱笆外,矮不隆冬的阮萌萌还在挖土,许氏气急,抬脚飞踹过去,想假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