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三回厨房给我拿吃早餐的碗筷,他刚走出厨房门口,听得我这么一说,惊讶的把手中的碗都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邱大嫂听到响声,走出大厅看到厨房门口的碎碗,呵骂邱老三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打破碗。
我问邱老三干嘛那么大的反应,那老屋我知道,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时期有人拆过。不过据说刚准备拆的时候,就从屋顶掉落了两块砖头,当场砸死了两个人,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邱老三正在打扫破碗碎片,听到我说知道那老屋曾经砸死过想拆屋的两个人,不禁擦了一把汗。
他说:“你既然知道这个事那还敢说去拆,就算你敢拆,他也找不到人敢跟你去拆,谁不怕死啊!”
邱老三扫完了地上的破碗碎片后,又问我是怎么知道那老屋砸死过两个拆屋的人的。
我笑了笑,说是邱太公告诉我的。
邱老三问哪个邱太公。
我告诉他说孙子在梧州银行当领导的那个,天天在大榕树底下抽烟吹牛的。
“哦!原来是九叔公,当年他可是本村生产队长呢!那时候我是七岁,有点印象。”邱老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把邱老三拉回厨房去说,邱老三告诉我,那时大概是66年左右,当时全国除四害的劲风刚刮过去。在党中央*的号召下,又开展了破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的运动,全国上上下下都自发动员了起来。
当时的生产队长就是九叔公(邱太公),他带了十几个人去拆那老屋,拆屋先拆瓦,他们搬来了两个长梯子架到了老屋的屋顶上。有两个年轻气盛的后生仔自告奋勇第一个爬梯子,然而刚爬上一半,屋顶上就飞下来两块砖头,把那两个后生仔脑袋都砸开花了,当场死在了那里。
邱老三说那时他和堂哥在老屋外面玩耍,看到人被抬出来,脑浆和血滴了一路,那成了他童年的阴影,连续做了好几年的噩梦。
邱老三说的虽然可怕,但我猜想里面可能是布有一些法阵,谁试图去破坏,都会激发法阵。要拆那老屋,那就要把法阵找出来,然后破解了它,接着拆屋挖地基,把背后的秘密都给翻开在阳光下。
我想了想后,对邱老三说我一定要拆,可以用炸药来炸。
这时厨房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只听到他说:“要拆可以,那就要去请富罗周八指来看看!”
一听到这声音邱老三立即走出厨房,和那人打了声招呼,说二哥你怎么来了。
原来来人正是邱老三的堂哥,看他的屋子是全村最好的,应该在村里也是个能说上话的人,全村妇女教育自家老公的榜样。
我立即也出了去,礼貌的叫了一声二伯。
邱老三堂哥年近四十,还带着副眼镜,听到我叫他后应了一声,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这个年纪就能做先生了,真是难得啊!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问他富罗周八指是谁。
邱老三堂哥说周八指是一个看风水的能人,他家住在隔壁富罗镇,因为他只有八根手指,所以认得他的人都叫他周八指,至于他本来的名字倒是很少人知道。
我问邱老三堂哥,问他是不是认为那老屋风水有问题。
邱老三堂哥笑了笑,说他只是听说过一些,说出来让我不要笑话他。
我说哪会,我懂的还没你多,哪有资格笑话你呢!
邱老三让我们进到屋里去慢慢说,他重新炒上几个菜,说着就回大厅收拾桌子,此时邱大嫂和七个小孩都吃饱了,母鸡带小鸡一样到邻居家窜门去了。
邱老三堂哥把我请进了屋里坐下,说那老屋应该是建在了地煞龙头的位置,那地煞弱的时候,命硬就可以和它对冲形成个平衡状态。可是当那地煞变强的时候,人的命再硬,也是冲不过它的,所以那老地主一家便家破人亡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要装作听的完全明白的样子,这样才能给人一种水平高的感觉。
我问邱老三堂哥也支持我拆掉那老屋么。
邱老三堂哥拍了下大腿,说怎么不支持,一万个支持呢!那闹鬼的老屋是村里数代人的阴影,谁不想拆掉它呢!不过这么些年都不曾有人敢去做,都只是心里的一个念头,现在有先生带头去拆,他肯定赞成了。
邱老三堂哥顿了顿又说,他老婆当年给那吊死鬼一吓整个人都变了,夜里睡觉不敢关灯,说是一关灯面前就会浮现出那吊死鬼的模样。你说这一年不关灯,光是电费都要了他不少钱,这还不要紧,不关灯他睡不着啊!所以没到四十就和老婆分了床睡。这种事说出来都没脸,为此他还和老婆吵过不少的架。后来也就算了不吵了,只寄托于哪天刮风大雨那老屋突然就塌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
我问邱老三堂哥,说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邱老三堂哥点点头,说本来想找我给他老婆看看,却没想到一来到门口就听见我说拆那老屋,顿时他就高兴的不得了。邱老三堂哥认为祸根都是那老屋,吊死鬼阴魂不散也是那老屋的风水问题,拆掉那老屋就连刃而解了。
我们说着说着,邱老三就端上了一盘豌豆炒腊肉,没多久又端上一盘酸菜猪大肠,闻到味道我就想当场用手捉来吃了。可惜这不是在家里,只能又等邱老三拿出了碗和筷子,装了饭才装作斯斯文文的吃了起来。
我刚把一片腊肉送进嘴里,邱老三他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