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好低下头,可怜巴巴的小声咕哝:“原来你都知道。。。。。。”
沐沂邯见她认错态度不错,想想她也受到了惊吓得到了教训,关键是点到为止不能惹毛了她,关注瞧她半晌,才又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低声叹息:“哎,早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想将你困在府里却适得其反。。。。。。”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自由出府去。。。。。。”
沐沂邯无视她发亮的双眼,打断她的话:“别急,想出府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送你去建安别苑。”
“切,算了吧。。。。。。福叔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还是乖乖呆在这里好了。”蔫下脑袋,心想真去建安别苑了那还不如叫她死,那个福叔看着慈祥说话却神神叨叨的。
“那好,你想留在这需得乖乖的不再出府,即便有人拿我的命来要挟你也不可以!”
他的神色专注认真,眼神少有的清透明亮,这次的事真的把他搞怕了,在还没有足够能保护她的条件下,唯有紧紧锁住她。
萧静好沉默半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她本不欲被困作笼中鸟,但她明白他的立场和处境,在崖底她曾对天发过誓,绝不在做任何人的累赘,也许她能为他做的也就是乖乖听话而已了。
沐沂邯微微低头,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额头。
萧静好感觉额头扎扎的疼,不仅心里轻叹:本该是最讲究的人,现在竟任由胡渣爬满下巴,他能为她如此,那自己该拿什么来回报呢?
“还要答应我最重要的一件事!”
“还有?”萧静好抬头欲哭无泪。
按下她的头入怀中,他幽幽轻吐,语调带着淡淡恳求:“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不能随意放弃自己的性命,你只知道你那一跳就是轻松结束生命,却不知道连同我的性命也会随着你那一跳一并带走。。。。。。答应我,保护好你自己。。。。。。也算是保护了我。。。。。。”
萧静好听着他缓缓的说,听着他胸腔里说话时闷闷的回声,咀嚼着他每个字没句话,重重的点头。
抬头看他,竟微微的打着鼾,已经睡着了。
他的脸色带着酒醉的酡红,她知道他平日急重保养并不贪杯,可是这次竟喝了不少,许是连日劳心费神伤了元气乱了睡眠,此刻只能借酒来入睡。
月余未见他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周围青黑,长长的眼睫微微跳动,睡的并不安心。
薄薄的唇线紧抿,可以看见细小的干皮翘起。
下巴上的青色胡渣突突冒起,出现在他的脸上感觉极不协调,看惯了他神采飞扬嚣张睥睨的样子,如今憔悴的他仿佛竟老了好几岁。
他入睡也紧紧搂着她的肩,可以看到肩头用力泛白的指尖,拽的她生疼。
她不敢动,怕吵醒了他,头搁在他的胸前怕压着了他,只能自己含着劲虚撑着头帮他好眠。
没过一会她全身以及麻木,但她会坚持,比起沐沂邯为她所做的,还有赤尘衣,她为他们做的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回头想想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如同做了一场梦一样,那幽深的十里坡里凄厉的鸟叫,浓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雾,那惨死的猎户,失去亲人家园活着就是为了填饱肚子的韩宁,看她不顺眼的清儿,长着一身棕色羽毛锐利眼睛的大个子,空旷苍凉的崖底,那旺旺燃烧的火堆,始终笑着面对她那个虚弱和强大并存的斥尘衣,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切的一切。
也许多年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画面会渐渐淡化,但是那闯入心底的感动却会一辈子记忆犹新,岂是时间能磨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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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沐悉把一封信交到沐沂邯手中,说不知是哪家小孩子叩门交给的管家沐万。
沐沂邯拆信一看,震惊之余冷笑出声:“冀北幽冥门?千算万算竟没算到是他,看来中宫这次下了血本,不知他们打算把南晏怎么瓜分,可别到最后狗咬狗让本候看着好戏。”
沐悉凑过头只看到信上一行字:此次乃北边幽冥门动作,切记提防!
沐悉听说过,幽冥门是个行踪不明的杀手组织,但没人知道他的幕后掌事是谁,如今这信提醒是北边的,看来和冀州王脱不了干系,真没想到这两人串通联手,看来主子的绊脚石也忒大了。
在冀北和永安城边境内不可能对主子下手,把手伸到北渊更不可能,他们唯独的机会就是在提亲大队临回永安城的官道上利用姑娘引开主子行刺,只是这信又会是谁送来的呢?
有如此本事几日就能查到是幽冥门动的手,看来这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却不知是敌是友。--6711+dc+2423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