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南隽心下咯噔,不安涌上心头,眼皮没来由剧烈跳动。
只是任凭他怎么想,也无法想到江鸢北究竟会怎么证明。
似是为了解了他心中的疑惑,江鸢北这里,一贯冷得没温度的声音响起,“你在解题过程中,难道就没有产生过疑惑吗?”
被江鸢北一问,吕南隽一惊,猛地朝人看去。
他曾有过,只是他被巨大的贪婪和诱惑蒙蔽,从而忽略了那个疑惑地点。
将吕南隽的反应尽收眼底,江鸢北声音冷冷的:“你提供给国家物理研究所的物理解题的思路步骤中,有一个公式,是目前并未公之于众的。
那个公式,属于保密阶段,只有物理研究所的研究人员知晓。那么,在这样的条件下,我想请问你,你是怎么获得的这个公式?”
随着江鸢北质问吕南隽的话响起,关于江鸢北的身份,也是猜测颇多。
她既然知道这么多,那想必跟国家物理研究所有所关联。
尤其她自己还说了,那个公式只有物理研究所的研究人员知晓。这句话无疑告诉了所有人,她也是物理研究所的一员。
吕南隽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他看着江鸢北已经无话可说。
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一塌糊涂,输得没有反杀的余地。
不过,他也抓到了江鸢北话里的漏洞,“你也说了,那个公式只有物理研究所的人才知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也是研究所一员?或者,你可以解释一下,那怎么是你的东西,我怎么抄袭你了?”
江鸢北眸子冷冷的看着还在狡辩的吕南隽,“你的意思,是拒绝承认抄袭我的解题思路和步骤了?”
吕南隽温柔一笑,端的是温柔优雅,“我没抄袭,除非你能证明那是你的东西,不然你污蔑我一事,我拒不承认。”
吕南隽想得很简单,江鸢北无法证明那是她的东西,那他就构不成抄袭。
“可那就是姐姐的东西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吕南隽身体一怔,他猛地回头看去。
就见身穿白大褂的贺斐踩着台阶缓缓走上来,戴着眼镜,乖得很,皮肤又白,很幼齿很具少年感。
直播前有人认出了贺斐,嗷嗷之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是阿斐,物理天才阿斐。我的妈呀,我竟然在直播间看到了阿斐。”
“阿斐的颜,我太吃了。等等,阿斐叫谁姐姐,江鸢北吗?”
“所以,我们阿斐是代表国家物理研究所来替江鸢北作证人,证明吕南隽抄袭了江鸢北的东西?”
……
吕南隽见到贺斐的那一刻,心里紧绷的弦嗡的一声断了。
他眼睁睁看着贺斐离自己越来越近,看着他从自己身旁走过去,走到江鸢北面前,跟她坐在一起。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陷入了无止境的绝望,最后一缕光,没了。
贺斐落座之后,接了话筒说:“前辈们不喜欢露面,所以安排了我来给姐姐撑腰。我可以证明,那是姐姐的东西,两年前姐姐就已经解出这道题。”
真相大白,众人哗然。
吕南隽只觉得眼前一黑,气血翻涌,他朝江鸢北贺斐看去,“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和圈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