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越人歌>44酒筹

叶紫宸虽未深究过这阴阳,却也知晓楚子皙这话里意思,既是说与众人,也是说与她听,楚子皙虽声音平和温润,席上其余人等并无特别感觉,叶紫宸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能觉察到一丝怒气,一丝无奈,,一丝失望。显然是楚子皙也不指望这些人能有什么反应,只是说完心中气顺了些,却不知叶紫宸是否也是如席上其他人一般想,忽的抽回手,端起酒杯仰头喝下,几个月来累积的失望焦虑竟叫楚子皙鼻子有些发酸,便顺势低下头狠眨了几下眼,定了定情绪,才又满面笑容的抬起头来。

饮酒总少不了一些游戏,平民在酒肆之中大多是划拳掷骰,而贵族富商和文人饮酒往往喜爱以行酒筹助兴,当下最时兴的酒筹莫过于诗句作筹,将诗句书于不同材质的薄片上,每一句诗句含义不同,特指不同的人,将薄片放入圆筒之中,由席上之人轮流抽取,抽取的诗句符合何人的特征便由何人饮酒,既有雅趣,却也添了不少气氛。

"玉颜不及寒鸦色。"赵知州含笑环视一周:"哈,我这筹乃是面黑者饮,周兄,非你莫属啊。"赵知州手持一薄薄的木片,上题有朱红色的字,大家看清字迹皆是笑,那赵知州口中的周兄正是先前说故事的黑脸商人,姓周名誉,是江南一带著名的船商,手下有四家制船厂,这周誉为人慷慨大方,豪爽重义,在江湖上有些地位,手艺精湛的高级工匠多出自江湖门派,自然也愿意投个讲义气有钱财的主儿,因而周誉的船厂可说人才济济,造出来的船自然也优于其他,他家的船船身结实,结构精妙,行驶平稳,无论逆风顺风,速度都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是的的确确的上等货。但要定周誉的船,出得起钱还不够,买家还得对得了他的胃口,否则千金不换。南方江河纵横,船只买卖兴盛,周誉自不愁卖,亦是有资本端着这架子。

楚子皙近来一直在筹备着扩充水军,经过一段时间的巡查发现鄂军中水军一支几乎形同虚设,以至于楚子皙督军数月才知道有支水军存在。水军装备残旧不说,还几乎没有任何操练,一群士兵早混成了土匪样,成日里寻衅闹事,十分难对付。南方多水路,若是水军可以操练出来,不论是运输军需还是战中攻防都是十分有优势,但要建一直强大的水军,却是需要些时日,也必然少不了上好的战船,楚子皙盘算许久,准备找这些船商商议商议。

那周誉哈哈大笑:"这筹莫不是专针对我来的?"毫不犹豫一仰头豪爽的将杯中酒喝个干净。众人纷纷拍手赞他利落。轮到赵知州下首的青年人,名曰赵显,是赵知州侄儿,面白无须,面容清秀,但眼神里却总是透出一股子郁郁之气,看起来颇让人不舒服,他伸手从木桶里抽出一筹来,示与众人,几个朱红色的字是"无人不道看花回",满席人皆是默契的望向楚子皙,楚子皙有些讶异,问道:"这筹何解?"那青年人说道:"王爷,这筹乃是,妻美者饮。"说完一旁的侍酒给楚子皙满上了酒,楚子皙恍然大悟,侧头看了一眼叶紫宸,继而毫不推托端起酒杯说道:"诸位厚爱了。"一口饮尽,众人掩口直笑,这王妃是容颜绝世无疑,但寻常人得了此筹必然还会客套几句谬赞,这王爷倒是直接,看来是疼爱自家王妃的紧啊。在楚子皙仰头之时,却未注意到那青年人望向她的眼里,竟有一丝嫉妒,郁郁的眼神仍是让人不舒服,这时还多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只是楚子皙放下酒杯时,那青年的眼神早已平静。

酒筹玩过几巡,楚子皙早已喝得面颊发红,叶紫宸丝毫不饮酒,若是对上了酒筹赖掉自是不好的,楚子皙便把两只酒杯都摆到自己跟前,跟众人说明代饮,饮宴众人都十分看好这小王爷洒脱之气,酒筹令行过又是劝又是敬,楚子皙心事重重,再者这席上之人不少是江南大商贾,初次见面,敬酒来自然也不可拂了面子,一杯连一杯往口中灌。宴席上的酒乃是江南的芙蓉酒,酒味薄,多清香,后劲却是不弱,待酒宴散时,楚子皙眼里已是迷朦一片,只是不论怎样都还记得死死扣着叶紫宸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来时的轿子虽不大,却也容得下两人,叶紫宸挣不过醉酒的楚子皙,便引着楚子皙上了自己那顶小轿。一上轿楚子皙便阖了眼倚在叶紫宸身上,满身酒气,因是从花中提炼的材料,这酒味却也清香,并不刺鼻。楚子皙很快睡了过去,身子不住往下滑,叶紫宸怕她坠下座椅去只得费力的将她扶着慢慢枕在腿上,楚子皙头一枕上柔软之物便像回了塌上一般,侧过身顺势搂住叶紫宸的腰,一张绯色的脸埋在叶紫宸身上,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小声说着什么,连耳垂也被酒染了个通红。

叶紫宸猝不及防被楚子皙搂住有些无措,身子一僵,樱红色的双唇微抿,叶紫宸知自己刻意疏远她已好些日子,心中的界线自是不能轻易跨越的,楚子皙无意的举动让叶紫宸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楚子皙依然毫无知觉,只不安分的动了动,往叶紫宸月白色纱衣里又靠了几分,叶紫宸轻易便能感到她因饮酒而微微发烫的脸,定是极不舒服的,叶紫宸低低叹了口气,心道,反正也睡着了,倒也无妨,醒来也不会知道的,便也不纠缠于自己是否该容忍楚子皙踩过这条界线,伸手到楚子皙的眉间,一下一下将她皱着的眉头轻轻抚平,另一只手伸到楚子皙后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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