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坤南回到宿舍后,一直在等好兄弟,一直等到晚上11点半,依然没能等到凯泉的消息。
他实在等不了了,从床上坐起,带伞摸黑出门。
外面暴雨勐下,空气中弥漫湿气,大风呼啸,走廊上的郭坤南冻得发抖。
他凭借强大的求知欲,战胜了回床上躺的想法。
郭坤南闯入雨夜,从宿舍大门旁的小铁门,偷偷熘出。
他踏着凉拖鞋,裤腿卷到膝盖,踩在校园的水泥地,大面积的积水流经脚掌,冲的他的睡意丧失。
郭坤南担心被保卫处的人发现,不敢开手电筒,只能借助夜晚的微微光亮前行。
‘凯泉在哪?’郭坤南站在教学楼之间。
他心思一动,如果凯泉表白成功,肯定和他道喜,然而一个多小时了,他没收到凯泉的消息,答桉只有一个:
‘泉哥,失败了。’
郭坤南转而走向操场。
往前行,他看到雨幕中有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垂头丧气的站在地上,任大雨冲刷,看起来极其悲伤凄惨。
郭坤南一句话没说,他默默走到凯泉身侧,撑起黑伞,为他挡住落下的大雨。
久久无言。
单凯泉语气嘶哑:“南哥,我不想活了。”
他太难受了,喜欢白雨夏那么久,他一切努力,一切奋斗,一切一切的动力,全是源于白雨夏。
无数次坚持锻炼,无数次坚持刷题,他无数次有过放弃的念头。
明明能轻松的活着,为什么偏偏那么累呢?
可每次放弃之前,他总会想起白雨夏的笑颜,一切值了。
然而今晚,他脑海中勾勒的幸福,彻底崩塌了。
他什么也没了。
那种巨大的空虚,冲垮了他的信念。
他之前如同一块疯转的陀螺,不停歇,现在动力没了,他转不动了。
人生啊,真没意思。
郭坤南听出了他的绝望。
他叹了口气,他是过来人,几次失恋,比较有经验。
见到凯泉现在的落魄,他于心不忍,拍拍他肩膀,提醒:
“泉哥,该回去了,明天还上课呢。”
“就算请假,最多也就请个早自习,不然班主任该通知家长了。”
单凯泉痛上加痛,明明这样了,还特么要上课,为什么生活那么难?
“南哥,你说,如果我再优秀一点,白雨夏是不是就不会拒绝我了?”
他还存有侥幸心理。
郭坤南劝道:“你已经很不错了。”
单凯泉:“那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郭坤南理解很深:“爱情这个东西,不讲道理。”
单凯泉再次抱住头,露出了他最脆弱的一面,他哽咽着说:
“南哥,我想哭。”
“我觉得我现在就能哭出来。”
“头疼,我顶不住了。”
“以后我再也不喜欢她了。”
单凯泉含泪发誓,他长这么大,没像今天这么难受过。
郭坤南当然支持好兄弟,他赞道:
“凯泉,人活争一口气,你以后好好表现,证明给她看,让白雨夏知道,她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单凯泉:“她不普通。”
郭坤南迷惑:“?”
……
最终,单凯泉还是离开了操场。
回到宿舍后,郭坤南开着手电筒,给他冲了两袋板蓝根。
单凯泉喝了板蓝根,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
“该上早自习了。”胡军从床上爬起。
郭坤南起床后,关心好兄弟:“没事吧?”
单凯泉昨天被大雨淋了一个多小时,居然没生病,只是丢了魂。
他浑浑噩噩的去了教室,像平常一样,望向白雨夏所在位置。
白雨夏已经到了,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外套,一尘不染。
单凯泉多想打个招呼,可他早已没了资格。
单凯泉悲从中来:‘是啊,她拒绝了我,她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再看白雨夏。
教室后排。
王龙龙发现异常,询问:“泉哥今天状态不对。”
郭坤南摇摇头,没说话。
崔宇晃晃悠悠的进了教室,他走路带风,吆喝道:
“接着奏乐接着舞!”
人与人的悲观并不相通,单凯泉难受的快死去,崔宇心情却是极好。
昨晚他化身小号,和qq附近加的大妈,聊到了深夜,虽有痛苦,但是距离他折磨张池,更近了一步。
为伟大计划牺牲一点,算不了什么,男人如酒,越经过酿造,越是醇香。
马事成看向郭坤南:“失败了吗?”
郭坤南听了一愣,旋即,他明白了马哥在说什么。
“败了。”他叹气。
崔宇从一进门,就看到郭坤南的衰样,他瞎扯道:“咋啦,失恋了吗?”
郭坤南惊了,崔宇凭啥能知道的?
幸好崔宇没细问。
早自习开始了。
班上的同学们在早读,背文言文,背历史书,记单词,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
以往单凯泉也是背书的一人,现在,他不是了。
他完全看不下习,痛苦和空虚包围了他。
单凯泉以强大的毅力,克制自己别朝白雨夏望。
他低下头,一旦有想看白雨夏的倾向,他就狠狠咬嘴里的肉。
那种从心脏最深处传来的痛,经由全身放大。
单凯泉默默戴上蓝牙耳机,放了一首伤感情歌。
任由他的痛苦发散。
分手听情歌,越听越伤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