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利暗暗点头,能想出以拙胜巧的法子,这个顾忠倒不是没脑子的,不过他既然敢开出这样的条件,自然不会害怕对方变招——场地的面积极大,完全可以容纳他闪展腾挪,左右只有三分钟呗?看顾忠离近了,他转身就跑!
这一下就顾忠想不到的,时间有限,由不得他不改变初衷,怒吼一声,拔脚就追!“阿忠,站住!”
一个站在楼梯口观望良久的老者突然出声,喝止了顾忠的动作,“师傅?”
“你不是人家的对手,给人家耍得像个马骝(香港话,猴子),还不嫌丢人吗?”老者啐了他一声,向卢利抱抱拳,声速缓慢的问道:“这位朋友,好俊的一身功夫,怎么称呼?”
卢利展颜一笑,学他的样子抱抱拳,“您太客气了,我也不会什么功夫,都是常年打架练出来的野路子,刚才和这位朋友,也只是开开玩笑,我叫卢利。”
老人点点头,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是大陆客?”
“是,您老也是?没请教台甫?”
“我叫赵星金。”
“赵先生,您好。”卢利从胥云剑手上拿过衣服,三把两把的穿好,向他点点头,“赵先生,我和顾先生之间也算是一场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了,要是您没有更多的吩咐的话,我和我的同伴想向您告辞了。”
赵星金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卢先生,慢走。您前几天打了我的人,今天又耍猴似的把他溜了一个够,一句话也不留下,就想这么走了?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赵先生,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和顾先生解释过了,诚然我是有错,但我已经开出条件,我不知道您和顾先生是什么关系,但男子汉,说话算数,他答应了,此事便做罢论,怎么,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没说的,打狗看主人,所谓猛龙不压地头蛇,您想就这样把事情了了,没有这么便宜!”
卢利舒展了一下身体,笑着摇摇头,“赵先生,我不知道您认为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彻底了结,我也不知道您有多好的功夫,但我想我有必要告诉您,所谓拳怕少壮,您……是绝对打不过我的,与其当着一众年轻人的面丢脸子,何不见好就收呢?”
“嘿嘿,说话可真是大言不惭,就不知道手底下够不够硬!?”赵星金一言出口,挥拳就打!
卢利照旧一仰身,后退了半步,让开对方的一拳,“赵先生……”
赵星金冷冷的哼了几声,收势后退,“果然是硬把子,干净利落!阿忠,把门关上,让我领教领教,看看我这八卦门的功夫,能不能斗得过别人家的野路子!”
卢利满心不愿意招惹是非,架不住赵星金老而弥辣的xing情,一再相逼,不得已跳出一步,再度脱下西装,交给胥云剑拿好,把衬衣的袖子挽了挽,双手一拍,“赵先生,那我就陪您玩玩儿?”
“玩玩儿?说得好轻巧!”赵星金一步跃出,卢利的速度更快,一个大踏步上前,挥拳就打!这是他自从踏入这家麻雀馆以来的首度进攻,赵星金一惊之下,下意识的站住脚步,挥臂向他的手腕打来。
卢利的左手疾闪而没,右手骈指如刀,猛切对方的颈根,赵星金也不含糊,脖颈一缩,同时左臂竖起,以手腕向外封挡,两个人手掌碰触,赵星金不由自主的闯出去两步,身体趔趄一下,还不及他站稳,对方下一波攻势就狂风暴雨般的到了面前!
胥云剑抱着卢利的西装,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他认识卢利十五年了,旁的不提,对这位老朋友的功夫,有着绝对的信心!什么狗屁八卦门?和小小打架,吃屎去吧!
卢利自然不知道胥云剑在想什么,挥动双臂,猛烈的攻击打的赵星金步步后退,卢利的拳头比他想象中快的多也重得多,真正是有些支持不住了,但即便这样,赵星金还是不忘反攻,卢利眼看对方一拳打来,身体向旁边一侧,手臂像没有骨头似的,顺着对方攻击过来的手臂一缠,绕臂而上,手掌卡住赵星金的颈后,赵星金知道不好,再想抽身已然不及!
卢利的手臂用力,胳膊从绕指柔一瞬间变成百炼钢!拉住对方的后颈,猛的向下一带,肘弯将赵星金的脖子勒住,向怀中一抱,却一触即分!“赵先生,承让、承让。”
赵星金难过的揉揉后颈,虽然明知道人家是100的手下留情了,却还是疼得火辣辣的,他脸皮再厚,也不好再不知进退,干笑了几声,说道:“卢先生,真是好俊的功夫,佩服,佩服。”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赵星金脸一红,打了个哈哈,“哪儿的话,香港是有法律的地方,谁敢禁锢您?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