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京子在心里冷笑了三声。此刻他的话,已经让她笑不出声来,只能在心里讽刺着,因为笑出来,都觉得是在对牛弹琴。
“我不是一定需要哪个男人接受我,这是其一。”爱情只不过是人生的一部分,这个部分也许很重要,但也不是缺少了,人生就会被粉碎。
“其二,你所说的那个敌人是谁?——敦贺莲?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京子轻轻挪动脚步,趋近他身前,用着戏谑的调子,悠悠陈述着一个事实:“他从来就没正视过你,作他的敌人——你还不够格。”
“哪怕这样?”言末,不破猛地拽过她的肩,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那股气力霸道而激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京子猝不及防地被他侵犯得手,她瞪大了眼睛,瞧见他盛满的得意。
一瞬间,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羞愤与耻辱感澎湃而来,侵占了她的身心和思想,她不顾一切地推开他,猛地抽回身,带下一层沾着血的唇皮。
因为太过用力,她的唇也也开始泛起血珠。
不破尚却没有生气,他伸出拇指,慢慢抚过流血的唇瓣,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抹煞不去,垂目瞥了眼指腹上的血渍,他低低笑道:“看,这是……‘我们’的血。”“我们”两个字加重了口气,带着点暧昧和轻佻,这个吻哪怕没有丝毫浪漫可言,他却清楚知道,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你真是……”
还没有抬头,他就听到对面女孩颤抖的声音。
“——太幼稚了。”
啪。
“尚——!!!”余光只恰好扫到了这一幕,惊慌中的安艺祥子想冲过来,却被不破伸手制止。
这一次没有流血,但是一个巴掌所带来的分量,恐怕比起唇上的痛,还来得深刻吧。
他愣愣望着她,看她紧缩的肩膀,在不断地发抖着,那红起来的掌心,还停在他身前不远。
这样就好。
他突然有点可悲地想。
只要,不是一无所觉就好。
是爱他还是恨他,只要记得他,记得“不破尚”这个名字就好。
她总会发现——“不破尚”,不是哪个英俊多金的男人,就可以轻易替代的。
京子在一步步往后退,退得无力而仓皇。
她愤怒,愤怒到想杀了他。
她怨恨,怨恨自己为什么再次被他得逞。
可是她能怎么样,在这里和他同归于尽?不要说笑了……不要说笑了!!
“不破尚。”这个声音几乎冰冷得即将要碎裂开来:“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被她眼中一寸寸冰裂的神色刺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狠狠套住,越勒越紧,紧到不能呼吸。
“……一个……随你搓圆捏扁的玩物么?”
时间停止了流动。
谁也不知道谁在想着什么,只是眼中的情绪,竟是那么的鲜明。
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和不破的感情已经淡成一段过去,那么现在,不破确实达到了他的目的,这种任人把玩的难堪,不是一时半刻,可以遗忘的!
之后,空间也静默了——
拐角走出来的人,正将手中的钥匙收入外套的口袋。
然后不期然和面前的闹剧,撞了个满怀。
她在这一角。
不破在那一角。
敦贺莲在这一端。
三人三角,等边的三角。
他没有看到前因后果,却看到了她和他唇上的血色。
“莲……”忿怨到了极致的地狱之火仿佛被泼上了一场天堂大雨,瞬间熄灭。
打量着面前人的僵直,另一端那个身影的停驻,不破慢慢地,收紧了拳。
“——原来……是这样啊……”
薄唇微掀,轻翕轻合。
他低低地笑,抽动着心跟着揪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终于明白了,原本以为自己对京子的意义,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淡化了吧?
他笑得弯下了腰,手掌捂着那张笑得有些扭曲的脸,指缝里斜睨去的目光对上敦贺莲冷然的视线。
[他从来就没正视过你,作他的敌人——你还不够格。]
你现在看着我呢,敦贺莲。
会否很愤怒?
又或者悲痛欲绝?
京子,本来就不属于你。
也许在你的世界,我还不够格,但是在京子的世界里,你也永远不够格取代我的位置!
他慢慢直起身,眼光轻悠地扫过敦贺莲。
……莲。她紧蹙的眉再也舒展不开,这样的事,她绝不想让他知道更遑论看到……
好难受,心脏纠结在了一起,他会怎么想?接下来会怎么样……
不,别折磨她了……这种沉默谁来打断就好了!!!
“京子,”想法刚刚掠过,就听到一阵低沉而略带喑哑的声音划破了凝固的世界,“还没去拿衣服么?”他偏头,似乎视野里除了京子没有其他人。
“……呃?”完全出乎意料的问话真的把她问住了。
“擦擦。”莲伸出拇指向她比比嘴唇,微笑,可他的脸上看不到喜怒。
京子下意识的拭去唇上的血痕,一愣一愣。
“去拿衣服。”莲对她颔首。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对上他眼里的坚持——
于是回过身,转动钥匙,大步流星地奔进不倒翁的后门。
“等等——”回过神来的不破尚反射性想要留下她,可是手刚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