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赏月(上)
任天琪等人亦趁着天黑夜凉连夜悄悄赶回了扬州城。
回到扬州,任天琪自是派人加强了各处关卡盘查;向扬州所属各县加派了探作查寻柳志惠下落;又派一点红亲自带兵于城里巡视。任天琪自己则在将军府里跟随恩师南宫雄习练鬼谷门无相剑法。
鹿谦接回了西门清远。西门清远非要居住在栖灵寺里,宗汝其薄一凡等亦一并前往守卫。任天琪如何去请得亦没用,只好又调派了一百名虎卫军好手在栖灵寺驻扎。三位老太爷亦亲往栖灵寺探望问好。
西门清远亦是多才多艺,妙手丹青,笔下数年前的柳志惠像栩栩如生。鹿谦一见柳志惠其画像就恨得咬牙切齿,此柳志惠正是自己不可共天的大仇人。任天琪收到鹿潜带回的画像,听说得此人就是大哥的昔日仇人,忙发文各县,命各地通告悬赏捉拿,并呈文征南王老王爷,请大金国各关卡,各县府一并通力追捕,又呈文临安,历数柳志惠之种种恶举,请求朝廷颁令全国缉拿柳志惠;并授鹿谦四州巡回史兼武威将军,统兵虎卫军一千,专职围捕老贼柳志惠与烟花盟部属。薄一凡亦带着数名高手来鹿谦身边听调,参与围捕。
不到一个月,各处就陆续捕获数十名烟花盟部属,抓获了不少借冒铜面人趁火打劫之徒,亦劝解了不少欲前往栖灵寺找西门清远寻仇之人。
这天,夏末初秋,天气已不是先前般闷热。众人受邀前往龙虬庄相聚同观菊赏月。日已西下,一行人男男女女二十几人,出了大将军府,沿大街出城往龙虬庄徐徐前行。晚风拂面,衣衫飘舞。田木佐天宝前面引路,任天琪一点红唐生智三马并驱,宫铭马本清身后策马相随,后面是冬雪春桃晓云几女及几个小丫头,最后面是天赐,陆士兴与几个亲兵押后。
路上行人不多,行人皆徐步游逛,十分清闲。
刚出了城门,众人正要打马上路。忽闻听身后车轮滚滚,马蹄声急促,鞭策马声清脆可闻,一人大声吆喝着。众人忙带马闪到一旁,回头瞧去。就见后面三四匹骏马奋四蹄狂奔,后面跟随一豪华马车,扬起漫天的灰尘,飞驰而来。路上行人纷纷抱头躲避,责骂声不断。
一点红怒道:“谁家的奴才,如此的横冲直撞!”
任天琪担心身后众女受惊吓,忙大声道:“天宝哥,拦下来人。”
天宝闻声,嘿嘿一笑,甩磴抽脚,一按马鞍,飞身离马,空中一个翻身落地,点地上前,一个扫荡腿,绊倒一马,双手一撑地,大喝一声,身飞起,斜肩撞飞一人,空中身形未见停顿,出左手拽住那人马缰空中一勒,双腿飞起鸳鸯连踢,又踢飞了二人。就见天宝双脚落地,双臂一挣,一声大喝,出双手迎着飞奔而来的马车前马匹的胸胯抓去。马夫是个四十岁不到的精壮汉子,眼瞧前面四位一眨眼的功夫全叫人给磕飞出去,心知不妙,忙起身抓缰勒马。那马给连惊带拽的,仰颈竖蹄,暴跳长嘶。
天宝一见马停,后面车子眼看就要不够稳当翻滚去,伸手抓住马鬃,晃身飞上马背,双腿一鹤立鸡群先踹飞了那车把式,双脚落车上下盘一沉,伸双手抓马缰猛往下一挫,一使千斤坠。就见那马挣扎着闷嘶几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边宫铭自是催马前出,手抡马鞭虚响一下骂道:“谁家的奴才,如此的没得王法,光天华日,闹市街头竟敢纵马狂奔。你家主子是谁?”
摔落在地的五个汉子已滚爬起来。
其中一人看似个头目,十分不服,晃肩抽刀就要扑向天宝。
宫铭手中鞭“啪”的一下劈头抽去,口中骂道:“狗东西,大将军的驾是你等敢惊的,还想动手打人!”
那人正给抽中脸去,一声残叫又给滚到道边去,半天没爬起来。
任天琪圈马上前,道:“何事需如此匆匆忙忙的,就不怕踩踏伤了路上行人?”
宫铭扬鞭又要抽。
那车把式急道:“我等是广陵朱家寨的,因天将黑才急着赶路的。”
任天琪抬头瞧了一下那车子,是个精致的小车厢,原是供老弱妇幼所乘,心想车马如此的狂奔颠簸,其中必定是空无人,遂道:“广陵距与此尚有百里之遥,你等千万不可再贪一时之快。惹下事端如何是好?”
朱家几个庄丁抖抖颤颤,不敢出声。宫铭甩手又是几鞭,抽得几人连连残叫,口中骂道:“不懂规矩的东西,就是你家老庄主来了亦要跪拜谢过大将军的,还木头似的矗在这里!”
一点红仰手挺扇止住宫铭,朝几人笑道:“还不快谢过大将军,快滚!”
五人慌忙爬地磕了几个响头,灰溜溜的爬起来自躲到后边去了。
众人上路,行出一箭地去,任天琪回头斥道:“小三儿的脾气是愈见见长了吗?哪来的官家架子!”
宫铭一吐舌头,脸一红,笑着辩道:“我一听得是朱家庄的人就莫名其妙的气不打一处来。我看朱家庄里就没得一个好东西的。”
任天琪摇摇头,怒道:“不得了,就你嘴硬,日后少来依势欺人的!我等昔日吃过此的苦头还嫌少?你是快忘了的,早忘了,好日子过得太过舒服了!”
宫铭一吐舌头,知道主子是生气了,亦不知主子何来的此许多的气来,亦许是东方姑娘没了,郡主与小主子羊羊走了,心下不惬意了,吓得一点亦不敢啃声。
一点红铁扇轻挥,笑道:“过去的事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