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濂不敢怠慢,立刻与伍廷芳通电话,伍廷芳闻言大惊,“莲伯兄,南北和谈尚未开始,秦都督怎能擅自命令开战呢?这不是破坏和谈吗?”
“东北和清廷的停战令已经过期,开战势在必然。”
“那为何不延长时日?”伍廷芳埋怨他,“上回让你们延长你们偏不听。”
“清廷不答应我们的条件,一味拖延,除了用武力,别无他法。”
“那可以再接着谈。”两个先决条件,伍廷芳是知道的,“区区十天,能谈出什么结果来,再说,我们这边不是还没有谈吗?”
“所以,南方还是接着谈,东北还是继续打,这是秦都督的命令。”
“如果我们一边谈判,你们一边又在打仗,这在道义上站不住脚,让人家怀疑我们诚意不够,你们这么做,我们很难谈的呀。”
“都督说了,我们打,你们谈,这对和谈更有好处。”吴景濂告诉他,“好人你们做,恶人我们做了。”
“此话怎讲?”
“我们打,打赢了,打得顺了,你们腰杆就粗了,说话就有份量了,和谈也有主动权了。”
“那万一打输呢?”
“打输也不要紧,你们不是还在谈嘛,输了正好全国和平。”
“你这是强词夺理!”伍廷芳又气又急。
“都督还有话,如果和谈不承认这两个先决条件。他将来决不在协议上签字,也决不承认那个政府。那样的话,就是全国都和平了,我们东北也要打,一直打到建立共和为止!”
“唉,你们都督……”伍廷芳长叹一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继续扯皮地意义。
北京,胡家大宅,一个用人正在清扫庭院,突然“扑拉拉”一声,一只鸽子落在他的面前,他一愣,突然反应过来,大叫起来:“太太,鸽子回来啦。^^首发^^回来啦!”
“大清早的,你胡说些什么?”胡夫人还在洗漱,使唤婢女出来制止他的胡言乱语。
“没有,我没有!”扫地的用扫把一指鸽子,“你看,那不是老爷最喜欢的灰鸽子嘛!”
“是啊!”婢女也是一愣,自言自语道,“老爷不是带着去东北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太太,太太,鸽子回来啦。回来啦!”
“这一大清早的,你们两个中了什么邪?”胡夫人边说边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心中一阵蹊跷,这鸽子不是老爷带去东北了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肯定是这两人在瞎说,把别人家地误认为自家的。
“太太,是真的,您看,鸽子额头上还有一点红。那是您给他点的啊婢女说的果然没错,的的确确是自家的鸽子,只是怎么突然回来了?胡夫人感到一阵晕眩,莫非老爷出事了?
“太太。您看,鸽子腿上还绑着东西呢。”婢女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门道。
“快,快解下来看看!”胡夫人心中更加担心,难道老爷在途中出了什么事,派鸽子前来报信的?
婢女小心翼翼地将鸽子抱起来,解开那条细绳索。取下纸条递给了胡夫人。
胡夫人用颤抖地手摊开。看见了纸条的全部内容,下面的落款是管家的名字。果然是胡惟德派人送来的。看完纸条,胡夫人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老爷没事。
“夫人,上面都说了些什么?”婢女不识字,好奇地问。
“快,阿德,快,赶紧备马车,我要去袁府!”
“哎,好哩!”
到了袁世凯的府邸,胡夫人立马去见了袁世凯最宠幸的洪姨太。
“大妹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洪姨太是胡夫人的结拜姐妹。
“姐姐,袁大人在吗,我找他有事。”
对方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说:“妹妹,你可找错地方了,老爷他半夜三更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过呢!”
“啊?!”胡夫人更是惊讶,“姐姐你陪我去好不好?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袁大人不方便!”
“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又不是不认识。”一脸醋样。
看她误会了,胡夫人赶紧解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还给她看了纸条,两人这才上了马车去找袁世凯。
袁世凯正在那里发脾气呢,看见洪姨太来,没好气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呦,好大地火气呢,深更半夜就走了,我来看看还不行啊?”
“我这不正忙着嘛,去去,赶紧回去,别在这给我添乱。”
“平时呀,就是你请我来我也不来,今儿个要不是看在大妹子的面子上,我才不来呢!”乖乖,脾气也不小。
胡夫人袁世凯还是认识的,不好意思发脾气,赶紧问:“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这是老爷派鸽子送来的。”胡夫人将纸条递给袁世凯,带着哭腔说“大人,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把我家老爷平安无事地接回来啊!”
看完了纸条,袁世凯眉头紧缩,嘴里连连应承:“好,好,你放心吧,我包管他平安无事。”
胡夫人道了谢,转身就想走,洪姨太却站在那里没动。
“你怎么还不走?”袁世凯见她不识趣,有点懊恼。
“这消息重要吗?”
“重要,重要“那就这样打发我们姐妹俩了啊?”洪姨太笑吟吟地说,“赏银1000两啊……”
“你……你,”袁世凯苦笑不得,女人真够难缠的,“好好好,你去首饰铺子里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挑一件回来!”
说完,还是没走。袁世凯猛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