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太多这样的例子,王况也想玩这么一手,万一真的有人能组织起几十上百号人来揣摩,来仿了他的字,而且也仿了出来,王况就也可以用助词的用法不同来反驳,虽然说一个人的文风并不是真的固定的,每个时段,每个环境都会有不同。但是,就凭这一点,口水战上,王况就可以让他们费去好多的精力,万一真有什么事情,也能给自己拖延一下时间。从这点上来看,那些个无聊人士,倒是给王况提了个醒,帮了他一把。
于广兆倒没想到王况这么好说话,只是一提就满口答应了下来,还送了一对璃瓶,他一个侍御史,总呆在皇帝身边是没错,可品级还是不够资格常得封赏的,就是赏,也多是丝帛之类为多,像是玉瓶啊,璃瓶啊金器啊等等,那基本都是四品以上的大员才有资格,上次得了对璃瓶,还是因为王况封官的时候得的,算起来,因了王况,加上这对,他已经得了两对璃瓶了。
这么看来,昨夜那一跪确实是冤了,一个行将入土之人,还要向个毛头小伙下跪,这传出去,脸丢得可够大,不过,如今看来,这宣德郎果然是不负德名,只是脾气有些怪,软硬不吃,你得跟他好好的像与平常人说话一样说才行,也就是说,你求也好,施加压力也罢,人家跟本不理你,反而你跟他心平气和的说更有效果。一跪换一对璃瓶,买卖是亏了点,但也不至于亏过太多去,勉强可以接受了。
那绿璃瓶王况多的是,除了李老二之前赏的,还有不少就是程处默帮了王况收刮来的和徐吃货常从库里拿出来和王况淘换东西的,说是这璃瓶在你二郎这是不值钱,但可以送人啊,送出去,在别人眼中比之于羊脂玉瓶还好,多有面子。而李老二呢,知道璃瓶不值钱,如今库里要多少就有多少,也就由着徐吃货暗地里帮王况淘换,甚至有一次,李老二无意中巡视到库里,听到徐吃货在和小六子那商量着给王况挑哪对时,就去指点着徐吃货这对不好,那对有暇庛等等。
不过,这绿璃瓶现在也只限于王况和几个国公府想要多少就给多少,其他人么,李老二依旧是很吝啬的,一年也就赏那么几次,“好东西”么,不能赏太多,多了就不值钱了。
要不是自己不能烧绿璃瓶,王况现在都有能力在建安搞个绿璃瓶专卖店了,不零售,搞批发,而且还要百只起卖的,建安璃窑早就有了日产百对璃瓶的能力了。
既然王况在这事情上那么好说话,于广兆也就在建安的考课上没有刁难林明,事实上是他想刁难也找不到由头,今年建安县的税收比之于去年又要高出几成,而且,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年关呢,年关一到,等到各地建安小食的税费收了上来,恐怕又是翻一番的大好局面。这可是个硬指标,库里的钱银和粮仓内堆积如山的粮食也是实打实的在那的,就等着年终盘完帐,发运往长安了。
不光是税收,治安和民心以及水利等等都是考课的内容,但是怎么挑?建安这个县这一年的诉状只那么可怜的几份而已,还都是些什么东家的牛走失了,西家的地里作物被邻家的豚给吃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农田水利?那也没得挑,别说是建溪两边高高的堤坝全是用了大条青石砌的,就连那些引到田里去的大大小小的干渠也是用大条青石砌的,只有那些引到田里的小沟小渠才是直接开挖了就用。
道路桥梁?打从须江起,这一路上的道路竟然不比长安城外的官道差,而且还是十里一亭的,亭里还有乡民们放在那让人免费喝的茶水,听过往的行商们说,那茶水是有人一天补充两次,一天一换的。
民心?那更不用提,诉状少就能说明问题,这年头,诉状就是另一种路引,你当地不接?那苦主就可以凭了诉状去州里告,再不接?那就再越上一级去,而只要一有越级上告的事情发生,那对不起了,上官对你的考核就要打个折扣了,这年代可没什么跨省的说法,也没什么驻京办派人去堵的事,所以,但凡是有人递了诉状,当地也是非接不可的,还要备案,自己的级别处理不了了,才会上报到上一级去。
如果诉状不能说明问题,那么普通民众的衣食住行总是没得假了,街上走的的人穿的不比长安差,孩童也是嘴里吃的,手里拿的,兜里装的都是零嘴儿,比之长安的孩童,快活多了去了。
有一件事让于广兆很是上心,他听说唐兴今年有一户人家稻米亩产突然比去年多了近一倍,一倍,这什么概念,若真的如此,那么,全天下恐怕再也不会挨饿吧?可等到他要细细打听了,建安民众一听他口音,马上就住口不说了,一问三不知的。这让他很是有点小郁闷,心想着,莫非是宣德郎又搞出个什么新花样来?可那是在唐兴,不是建安,宣德郎不会吃饱了撑着跑去那么远搞事吧?
这可是个大问题,现今粮食产量不够,若此事是真,于广兆还是一定要上报的,而且他也清楚,这事的重要性要远远超过建安今年又多收多少税来。
其实水稻亩产翻一番对王况来说是不难,有时候他看着自家院里的大棚,也有冒出过将双季种植推广开的想法,有了大棚,春耕可以提前不少,只要耕牛够,双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