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问瑶住的地方是宫里一个比较清静偏远的小院,因为上官玄烨借口她生病需要静养又喜好清静,所以让越南王特地给她安排了住处。
其他的帝后都是同院而居。只有她和上官玄烨,分开居住。
之前她还为了他能让她随行越南而兴奋不已,可是这一路来……她内心的火热被他一次次的冷漠无情所伤害,话不得说,面不得见,她也认命了。
从他们出发到如今,整整两个月……她只是远远地望见过他三回。
本来内心烦躁却又不得宣泄,如今因为颂钦的事情,那怒火和愤恨更加汹涌。
她将所有的人都赶出了院子,因为这里是越南。她还是东陵的皇后,身边没什么体己的人,要是被外人见了她失态的样子,名誉何在。
可是这满腔的怒气,拿什么去浇灭,拿什么去抚平。
狠狠的举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始终是没有摔下去……
她不能。身为一国之后,不能再这个场合,这个地方失控发怒……自己的声誉受损不说,还会给东陵丢脸。这样就等于在上官玄烨的脸上抹黑,若是这样的话……上官玄烨一定对她更加冷淡,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该死的爱!”狠狠的咒骂了几句,南问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虽然没有碎,却是嘭的一声巨响。
“怎么了,谁惹皇后生气了啊?”上官玄烨的声音由远至近,像是做梦一般。
南问瑶一愣,她回头的时候。上官玄烨已经推门而入,外面天已经黑了……可是当他跨进门的那一刻,仿佛天上的星星月亮的光芒全部汇聚至此。
那一身月白色的袍子仿佛凝聚了所有月亮星星的光华,那样耀眼夺目,那清冷的俊颜如玉一般华美,唇角是她最爱的那一丝慵懒的似笑非笑,眼眸总是深沉如寒潭一般,却又总是凝着一丝柔光一丝宠溺。波光潋滟,晃人心神。
“你……”南问瑶突然站了起来,一瞬间竟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有想到上官玄烨会来找她。
她觉得一切都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境美好而虚幻,可是她却又比任何人都清醒,这不是梦……
上官玄烨在她发愣之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漫不经心的道:“总不会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置气吧?你是朕的皇后,一国之母可不能失了方寸。”
南问瑶呆愣愣的接过了茶杯,只是他淡淡的一句话而已,那么几个月来的冷落和委屈一扫而光,他温润如玉的脸庞填满了她内心所有的埋怨和不满,哪里又还有一丝的不满?
“我虽是皇后,可也是你的妻子,你不理我,我怎会不难过。”南问瑶微微地垂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唇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娇媚的笑容来,无论她对颂钦如何恶毒,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是他的妻,她的娇柔只为他。
“朕的心情也不好,你是知道的。”上官玄烨淡淡的坐下,也没有多看南问瑶,他一向冰冷,难以靠近,南问瑶也习以为常。
可是就算能像现在这样,和他说话,看着他的眉眼,南问瑶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手里捏着茶杯,因为害羞而染上淡淡红晕的脸庞嵌着黑曜石一般的明眸却不敢对视上官玄烨淡然的目光,所以急忙的喝了口水,才道:“我哪里会和你置气,只是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有什么不开心的,我们一起承担,好不好?”
说罢,将茶杯放在了一边,蹲在了上官玄烨的身边,轻轻的倚靠着他的腿,伸出娇嫩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仰头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脸,“你的身子还好么,久病难愈,你要好好调理。”
上官玄烨的眉目无光,低眼看向一脸温柔的南问瑶,轻轻一笑,“已经好多了。”
南问瑶点了点头,虽说两个人一直无太多话好说,但是能这样南问瑶已经满足了!毕竟她才是他的妻子,哪怕他对颂钦那样特殊,终究成为他妻子的是她,能和他白头偕老共享天下的也是她,颂钦,不值一提……
只需让她永远消失……
“问瑶。”上官玄烨突然轻轻的唤了一声,语气竟是不曾有过的温柔,南问瑶的思路被打断,仓惶的抬头就撞进了上官玄烨的眸子里,那眸子于她是无药可解的毒药,是禁锢灵魂的枷锁,不过只要是他,她都愿意尝试。
上官玄烨微微的低头,凑近了南问瑶的脸,温润的笑容寓意太深刻,唇瓣轻启,附在她耳边:“我们……要个孩子吧。”
***
草原的夜晚总显得短暂,不过寅时,竟已经是天光骤起,如日当头了一般。
虽说阳光强烈,可是屋子里却还带着一丝阴冷。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拂开,刺眼的光芒照进了房间,南问瑶眨了眨眼睛,便觉得光线妖艳刺得人眼睛生疼,迷糊着睁开眼睛,便看到窗边伫立的清瘦身影。
上官玄烨披着宽松舒适的锦袍,长发全数散落在背上,就那样站在窗边,窗外刺眼的光线和他埋在阴影里的身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样的美好。
“九郎……”南问瑶喃喃地轻唤了一声,从床上支起身子。
对于她来说,昨晚的一切仿佛如梦一般盘旋在她的心头,她甚至记不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记忆那样的梦幻虚无,像是灵魂都沦陷在他的容颜之中了一般,半梦半醒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可是如今梦醒便能看到他,这一切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