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想着,嘴角竟慢慢的向上扬起。
刘曜这边又接下来谈了不少的事情,那书房的灯一直亮到了那第一抹阳光洒进窗子。下人们轻手轻脚的进来把灯熄灭,这刘曜正刚好把最后一件事给敲定下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回去歇着吧。”刘曜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笑着说道,即使一夜未睡,刘曜的精气神倒还是不错,这让一群文士们汗颜,果真练过内家功夫的就是不一样。
文士们一个个的告辞,而那魏明却是放缓了速度,刘曜自是明白这人怕是有什么事要和自己商议,便也就等在那里,那些人也都是人精,自是明白有什么事,也都一个个早早的走了。
待到屋内只剩下刘曜和魏明两人的时候,魏明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王爷,卑职想问一件事。”
刘曜像是已经猜到这魏明要问什么了,便道:“如果要说那个太监递给你的条子,没错,是本王的手笔。”
魏明像是舒了口气,僵硬的肩膀顿时就放松下来了,说道:“万幸,卑职没有猜错。”但魏明目光一转,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解道:“可是……王爷急急的要卑职把西边战事的奏折送上是为了什么?”
刘曜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但笑不语。
魏明看着刘曜的背影,不解的看向一边的季西,季西也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魏明叹了口气,心下想道:大抵这些富贵中人心思都不好猜。
……
这天已经亮透了,而翩跹却还是兀自睡着,直到刘曜着人把早饭和衣服送来,翩跹才有些不情愿的洗漱,洗漱完的翩跹换上一套累珠叠纱粉霞茜裙,翩跹透过铜镜,看着自己身上甚是粉嫩的颜色,随后又瞧见自己脸上的的伤口已经结痂,接着扫到今早刚送来的新鲜梅花,翩跹心下念头一起,就那个细瓷碗,取几片梅花,不知在做什么……
若蝶昨日夜里休息的不好,今早也是比较晚起,一起来,先去那伤患的床边呆了会,接着就赶到了翩跹的房内,一进屋,却也是吓了一跳。
若蝶进来的时候,翩跹正巧画完脸上最后一笔,一转头,对着刚进门的若蝶盈盈一笑,翩跹素来不喜欢着胭脂,也较少穿艳色的衣裳,但今日翩跹却不似寻常,一身茜红色的曳地长裙,衬得整个人娇媚动人,清丽的五官与右边脸颊的两朵画就的梅花交织,透着一股少见却又极动人的妖媚。翩跹就坐在梳妆台前,时光就像是静止一般。
若蝶看着翩跹这副模样,倒是想起年幼之时,翩跹学着嬷嬷上妆时候的样子,倒把自己给弄成了个大花脸。刹那间那怒火也就烟消云散了,就连那嘴角也不由勾起一抹笑意。这丫头啊……
若蝶走上前去,一把就捏住翩跹没有受伤的左边脸颊,无奈道:“哎,洛翩跹,正常女子容貌毁了都要掉几滴泪的,你怎么就可以这么自然的在伤口上画起花来了呢。”
翩跹一边脸颊的捏起,含糊不清的说道:“掉泪做甚,伤总是会好的。”
一听翩跹的回答,若蝶自觉无趣的松了手,退后几步,坐到一边的矮榻上,笑得无奈:“这世间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女子会做这番回答了。”
翩跹转过身子,悄悄的松了口气。曾以为要是让若蝶知道这事就会掀起不小的风波,翩跹还好一阵子担心,甚至已经想好如何安抚若蝶的若干种办法,但依着今日看来,若蝶没有想象中反应那般激烈,翩跹也不由的松了口气。
放下还拿在手中的画笔,状似不在意的说道:“这可不一定,若是那个女子也有我这一般医术,确信这脸能好全了,那定也是这番反应。”
若蝶脸上的笑意则僵硬在了脸上,挑起秀眉,“你这是承认了?”
“承认什么?”翩跹拿起放在一边的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手上染上花汁的地方,抬头一脸无辜的看向若蝶。
有那样一瞬,若蝶几乎都要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似是毫不知情,但她最后却还是看到翩跹眼里闪过的那抹狡黠。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般使不上力的感觉。若蝶叹了口气,直直的望着翩跹,一开始,翩跹还能装作满不在意,但时间一久,终究还是翩跹先败下阵来了。翩跹匆匆撇开眼扭过头去,不与若蝶对视。
太狡诈了吧,这般看着我,倒像着我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般。翩跹转过身,对着镜子不由腹诽道。
若蝶见翩跹匆匆移开眼,只是叹了口气,起身,轻轻把手覆在了翩跹的肩上,俯下身子,将自己的脸贴上了翩跹的左边脸颊。若蝶凝视着镜中翩跹的影子许久,似是对着那影子说道:“唉……即使你的医术真的是那般出神入化,但也不要轻易把自己置于险地。一个两个都是那么自负,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身后那些为你们悬着心的人啊……”
这话说到后面,却是带上一股浓浓的哀怨。这份哀怨与若蝶素日飞扬明媚的样子完全不搭。
这话怕也是意有所指吧……翩跹抬眼,看向镜中的若蝶,久久无语。
若蝶,你身上背负了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怕也就只剩给你个怀抱罢了。
翩跹这番想着,手轻轻环上若蝶的肩膀,头靠着若蝶的头。
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翩跹再度愤恨于自己的无能。
用过早饭,翩跹取过一边的水红色纱巾覆面,便跟着若蝶去看看那昏迷许久的人。
刘曜恰好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