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上给蚊子打了个电话。透过仪表盘上那块液晶屏幕的反光,我看到老板娘似乎在专注的听我谈话的内容。
“老李?你小子消失这么久了,去哪儿了,一点都联系不上你,连带着陈思都失踪了。”
“进修去了,去了一个我也不清楚的地方。”我轻快的回答,“你最近咋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情绪,“老样子,还在研究生物移植技术。别绕弯子,说,找我啥事?”
“好吧,我想给你提前打个招呼,我要对你们亚光数据库下手,你有什么重要资料尽快备份下。”
“老李,你可别乱搞。”
“我也不想乱搞,你们高总想拿我的资料威胁我,我查了下我的资料在你们公司就跟公共厕所一样,谁都能随便翻一翻查一查。”我生硬地说。蚊子的语气有些不悦,但这跟我未来可能遇到麻烦相比,我删点资料,不算什么。
我的指尖在副驾驶座椅上头枕随意的敲着,然后发现自己敲出的居然周杰伦不能说的秘密的节奏。建筑在车窗外飞速倒退。但是棠城的气息和声音却完全不对。节奏点太糊,没有盖过电话那头的嘈杂。
“我会增加保密级别。”蚊子声音在我耳边声量有所增加,听上去依然不爽,“能查询你资料的人,会限定在我指定的工作组中,每个人访问都会留下记录。一般人访问不会再有访问权限了。”
高波肯定把我的资料复制了,再说他那个级别的股东,亚光他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我强忍着喷他的冲动,没说出来。
“就这样,你把你资料复制一下,其他的东西我不会动,我不是来和你商量的,我是来通知你的。时间在明天下午6点。”
“李建!”手机听筒的呼吸声嘶嘶作响,我把听筒拿远离耳边,至于他吼的声音,我一句都没有听清,然后按向挂断键。
“想听我的建议吗?”老板娘的声音字在我前方响起。
“你到时跟灵不一样,他一般会直接说,不会询问我。”
她声音有些抬高,“记忆里他能直接看到你想什么,我现在不是他,我跟他的记忆相差了快10个月了,我现在是一个机器人,所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想给你点建议。”
“那你想给我的建议是?”
老板娘的声音迟疑了下,“这些事情,我建议你不要自己去做,你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你要当心自己的安全。”
“你是说处理数据的这回事?”
“我是指,你要杀高波这回事。”
我轻轻的嗤笑了声,果然读不到我的心思的时候,哪怕她是灵的分身,也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她就好像在劝告一个主刀医生要小心,做手术的时候千万别占血。她是灵的意识分身啊,她应该知道我在训练营中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啊。
“你在质疑我办不到?”她语气一僵问道。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在小看我的能力。”
这时天开始飘起小雨下来,细密的雨丝从暗沉的空中无声漂落。老板娘把车停在一间渝富桥的马路对面,透过车窗玻璃上的水纹仔细端详按摩馆门前的五彩斑斓的霓虹。庞大的招牌似乎有限年代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盘的这个店,霓虹灯管部分的装饰灯已经有部分损坏,有结红色灯管有些鼓掌,闪烁不定,时亮时无。
“你下车,别回头,走到右手巷子尽头左拐,然后你会看到一个卖冒菜的小摊,在摊摊边坐下就可以了。”
“你这是要玩特工接头?”
“过去你就知道了。”
我钻出车门,关上车门,我听到车门上锁的报警器的声音,然后晃晃悠悠地沿着围墙边的人行道穿过街道。两个小贩站在冒菜的摊位前摆弄着各色冒菜,这是对夫妻档,他们的撑起两大型的遮阳伞,一个放摊子,一个放着小座椅,为他们的小生意遮挡雨水。我走进时,老板娘马上热情的招呼我。
“老板,吃冒菜嘛?自己夹,荤素5块钱一两。”
我飞速的扫了一眼,同意的点了点头。老板娘熟练的递给了我一个框子还有夹子,我没有接。
“嫌贵?”
我又摇了摇头,我绕了个圈走到他们两身后,停住了脚步,刚要伸手拿篮子,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摊前捡菜。”
我犹豫了下,又返回了摊子前,拿起了框子和夹子假装夹了些菜,“有火锅粉和脑花没有。”
“有。”
“给我加一份火锅粉和脑花。”老板熟练的将一把苕粉抓紧漏兜,同时清洗了一个脑花,迅速的放进了另一个漏兜,我观察着他们,好想发现老板娘让我来这里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但是空气弥漫的是熟悉的牛油底料麻辣火锅味道。
“我要加醋。”我说道,这味道勾起了我的馋虫,将手中选好的菜递给摊贩,迫不及待想品尝,小贩接过后称重报价,然后将菜品下锅。我在太阳伞下面坐下,等他们上菜,以及等待老板娘说的接头人过来。
雨水渐渐的大了起来,防水步震的嗡嗡响,我感觉自己好像身处某种洪荒怪兽的心脏中。
瞥了眼街道,四周不断有小车从身边路过,雨这么大,我想老板今天晚上生意应该不好做。一辆高大牧马人在街角停下来了。两个小混混一样的人物从车上下来,背后还跟着一个两眼痴呆的高大胖子。
其中穿皮衣的混混手里拎着一根钢管就走了过来,另一个收拢自己的夹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