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司机在驾驶位焦灼地喊叫。我抹掉眼前的血污,透过座椅看着前面那个司机,他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植入芯片,所以,此刻他只能歇斯底里的恐惧着大喊大叫。
“她死了。”我拽过女人死不瞑目的脸,晃了晃手里的链能枪,“他们三个都死了,不想死的话,找个地方停车吧。”
司机有些脑子瓦特了,楞了会。“我是驾驶员,现在是在绕城高速上,时速120,而且我们老板背景很大,他要我把你们送到,你敢对我怎么样?”
我找了一个靠近他的车辆中控位置,用链能枪对准,然后检查下这枪的能量储备,调低能量为最低级别,确定后,抬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脸。
“喂,你要弄啥子……”
我隔着驾驶座的隔板开了一枪,闪电链能光束直接命中显示器的外层熟料板,然后烧到内层金属显示器的框架,副驾驶那里火花四溅。等火花熄灭时,车辆中控台已经被烧出巴掌大的一块焦糊,闪电链能射进电路板中,我听到一些电子元气见噼啪作响。我松开扳机。
“下一枪就瞄准你的椅背。”我信誓旦旦地说,“放聪明点,我不想废话,找个地方放下我。”
汽车速度变得平稳,车速并没有减下来,司机情绪似乎稳定了点,转向了最右侧的车道,我和司机都看到了剑南大道的匝道入口。我向后靠了靠,在血肉模糊的后座坐好,又抬起袖子蹭了蹭脸上的血污。
“很好,”我声音更平静了,“把我放在剑南大道的口子上,听着我不想杀你,如果你想带着我见你们老板,你最好掂量下,能不能在你援兵来之前不被我打死。”
我看见他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的我,脸色苍白如纸。他被吓坏了,但还不够。可能雇佣他的老板,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这种在长期恐惧阴影下形成的绝对服从,通常比我手里的枪口更可怕。二战时很多国家的军队就是这么训练出来的——士兵们宁可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砸中脑袋,也不敢跨出队列一步。
他现在的神情里透露着犹豫,但是绝非到了对我言听计从的时候。
“你看这样如何?”我提出我的新条件,“既然你怕你老板搞你,不如你搞个小车祸,撞几个车,交警应该会很快出现,把你扣下。我会提前开溜,交警除了告你违章之外对你毫无办法。你就一口咬定你是开车的,后座的乘客起了冲突,然后我用枪威胁你,逼你停车,企图争夺驾驶权,我还开枪射了你,不小心发生了车祸。警察问你,你就一口咬定你是司机,你老板会很快交钱保释你出来,还会对你守口如瓶表示嘉奖,刚才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应该被我射坏了,你看对你毫无风险。”
在零距离射击威胁之下,他脸上表情游移不定,费力的吞咽口水,我又把枪口对准了他的椅背,一举一动让他在后视镜里看的到。威胁的大棒加胡萝卜,我相信他应该不再犹豫了。
“按你说的办吧。”
司机的脸抽搐下,豪车开始急速下降车速。我透过车窗看着匝道的车流,敲打了几下车玻璃。
“到世豪广场的口子上,记得顶几个车的屁股,搞出车祸的动静来,别忘了。”
他咽了口唾沫,点点头。豪车下了高速匝道突然纵穿了几条车道,猛的加速加速,看似很快但是力道刚刚好的撞到了前方几个等候红绿灯的小车身上。几辆车被豪车推滑出老远。四周无数喇叭齐鸣,尖利的急刹车声音连成一片。
“车门的锁开了。”说着,我把链能枪塞进外套里。他在安全气囊后艰难的点了点头,侧门砰的一声解锁,电吸门滑开一条小缝。我伸腿踹了一脚让车门开更大一点,这时身后已经响起了警笛的呼啸声。我最后转头看了眼司机,对他笑了笑。
“懂事。”我说了一句,飞身跃出车外。
我肩背着地,跌倒在人行道上,周围响起一片惊叫声。我打了几个滚,撞在世豪广场边上的马路牙上。几队路过的男女惊讶的看着我,我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们赶紧加快脚步匆匆而去、把头扭向其他地方。
我走到路边辅路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看向事故点,周围几个行人开始还把目光注视点放在我身上,都露出惊异的目光,我也对他们报以真诚的目光。不过他们对我的兴趣很快消失了,大家的注意力纷纷转移到刚才的那场事故上,豪车绝对是老司机,豪车的伤不算重,他是用飘逸过弯的形式用最硬的侧面撞上前车,让左转的车辆全部顶到了路中间,此时十字路口因为刹停不及时导致追尾的车辆有十几辆,但是因为是市区道路,其实大家的速度都不快。
“熄火,待在原地别动!”交警的摩托车此时已经赶到了事故点,他们用车上的大喇叭喊道。
看热闹的人群开始聚集,许多行人从我身边跑过,挤在四个路口伸长脖子看戏。我靠在一个路边的路灯的电线杆子上,检查了下自己身上是否有摔伤。肩膀和腰背上的麻木肿痛正在消退,看来这次我这次动静搞得又挺大的。
“把手抬起来,慢慢的走出来!”交警已经发现车里的血肉,喊话的声音也变得紧张起来。
目光越过人头攒动的围观人群,我看见司机一丝不苟的按照交警的要求,慢慢钻出车门。看上去他对能活命感到非常欣慰。这才像我理解的人,贪生怕死才应该是常态啊,为什么最近遇上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