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机场我再次让灵使用空间折叠，迫不及待的把那块植入脖子后面的芯片给拆了，我好像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了，坏人那边已经摊牌了，他们没必要追踪我。但是我不喜欢刚才在棠城机场中胡月跟我道别时说的“保持联系”。那表情带着讥诮。而且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更不想屁股有个尾巴跟着，让别人知道。
自从上次被我崩了胡月的义体，灵近期在我脑海中一直比较安静，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心虚，反正话都不怎么说了，手术室内机械手臂的蓝色光针发出耀眼的光芒，沉默且无声，我睁着眼感受微微麻痒的手术感觉，而后一块血淋淋的芯片被机械手放在了我身边。
飞船内的设备是没有问题的，至少手术后一点感觉都没有，相比昨天，那些模糊记忆碎片太多了。
昨天晚上纷乱的记忆碎片在我脑海中翻腾，像一锅冒菜乱炖大杂烩。大块无法消化的碎片浮出表面，搅乱了正常的记忆脉流，然后又沉没下去。胡月联通了我的芯片，让虚拟现实和真实酒吧一同在我脑海里狂欢，老戴洗着满是血污的手，这具躯壳原本的主人从镜子里盯着我看，眼神如鹰一般锐利。外星人好像也在记忆中出现过，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迷幻药残留的药效和宿醉虽然消除了大半，但还有残根未去，正在跟我早上服下的止疼药顽强抗争。胡月，那个透过网络控制人造躯壳的杀手，再次出现我的身边。我上星期刚杀了她一具义体，不过她对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她可以使用的躯壳比我还要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或者说，我杀的那具对她而言，根本不是她，而是她的一部手机一样。
说服灵？他一直在我脑海中看着绫的表演，我觉得相比我，受辱的应该是他，他觉得超意识体完成了网络的覆盖，结果翻到被绫给将了一军。
绫这招欲情故纵将老祖宗的高分子高智商玩自闭了。
忽然间一切都混沌不清了，但是我却知道我该做什么了。
闭上眼睛，我进入了我的灵识海，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金身，海洋在花座下荡漾，群星在头顶上旋转，这里嫣然是宇宙的一切，已经与我融为一体的金身，我看看金色虚化的手臂，看金色脉络从胳膊上泛起一阵阵金光，灵还是一言不发。
“你他妈的倒是坑一声呀!”我骂道。
他之前告诉我，这里的一切都存在的意义，我都怀疑是某种神器的控制中台，10的操作系统一样，只有进入到这个界面才能操控到所有前辈人类的遗产，但是这套体系能够给到那个婊子人工智能用？一个人工智能凌驾另一套人工智能体系上？
我总觉的哪里有问题。
“行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不过……”
“你们这些王八蛋，”我有些无奈的说，“都他妈的没一句实话。”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真应该一开始就自己干，灵，你看看她现在干了什么，连虚拟现实的环境做的跟你的训练营差不多了，你是不是给了她相关技术，我真他妈的一开始就应该把你上交国家，而不是等着你忽悠搞新区。”
一听到他说话，我心中的无名怒火瞬间被点燃，一个能够创世的高等文明，被一个刚刚诞生不到几十年的小毛程序耍耍的团团转。
“真实世界本来如此。很悲哀，但是事实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的目光飘香眼前平整开阔的灵识海面，海面平滑如镜，比地球上的海洋厚重扎实多了。站在花座台上极目远眺，这片海域宽阔无际，这花座台如同是孩童的玩具。“太阳系还是我的，它进入不到这个系统中来，我睡了太长时间，你们人类也进化了很多时间，你确实不是合适的人选，人类中有很多合适的，但是我知道，百年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长了，所以我会给绫一些东西和体系，只是构架宇宙战舰的知识和开辟星际高速公路知识，还有堡垒星系的构架方法，这是我们的初衷，不，是我的初衷，但是控制中台，超级权限会还会是我，她的文明等级做不到修改我这一级别的权限。”
“你要跟绫妥协？”
“建造本来就是一件乏味的事情，耗时周期长，需要大量财力与物质。”
“我们不能反抗他么，联合人类当局，发明更强力的病毒，消灭磨灭它！”
“你只是你父母，其他的财阀会放弃一年万亿的生意跟玩？”我似乎听到灵的淡然一笑，“放弃吧，时间会过的很快的，你的核心使命不在这。既然他有兴趣，就让她做吧。”
“她是个狗日的人工智能婊子，灵，她会把所有人类都安上芯片，如果她心态不正常，把所有人类都放在虚拟审讯场里折磨个七八月，每个人类都会疯掉。到时候不用外星人来，人类就灭族了。”
“行了，”灵在我脑海中喊停，“好了，对不起，人类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只要一个细胞活着，你们可以再次繁衍生息，我已经悄悄的放飞了方舟，里面存储了生存星必要物质，和你们人类的dna，它是火种，可能要等很久，但是不会发生灭族灭种。”
我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灵话语的冷漠，还是出于对绫在地球上构架的邪恶体系的恐惧。
我抬头，“没有别的机会了么？”
我似乎感觉到灵笑了，不过从心底发出来的情绪，并不比我轻松多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