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生了六位皇子,除了很少见人的四皇子,其余五位皇子都对陈瑞文有些忌惮,二皇子和六皇子是陈瑞文的表弟,这就不说了,太子和五皇子却是另一番打算。
无论哪个当皇帝,只要想天下太平,一要靠武将镇守江山,二要靠文臣治理天下,缺一不可,而陈瑞文,就是年轻一代中不可替代的那个武将。
更何况陈家还是武将世家,故旧遍布军中,又是国公府,勋贵外戚,太子和五皇子都有拉拢之心,而三皇子,则是纯粹的畏惧,一种弱者对强者的畏惧。
陈瑞文往那一戳,即使一句话也不说,太子和五皇子也没有继续争吵,看着小太监收拾了桌椅,把弄乱的布置收拾好了,这才各自坐下。
二皇子笑着问陈瑞文:“听说沈家的几位少爷如今都住在你家里,得空得好好见一见。”
陈瑞文道:“说起这件事还要请二皇子帮忙呢,六表弟和七表弟想拜闻凌风为师,想请邓师傅做个中间人,到时候还请二皇子在邓师傅面前帮着美言两句。”
二皇子很爽快:“这有什么,等过两日我去老师家中拜访,请沈家的少爷一起去就是了,老师喜欢竹叶青,师伯喜欢梨花白,你叫他们备了这两样做礼物就尽够了,多了老师反而嫌烦。”
陈瑞文道:“这两样酒虽然容易得,想要上好的却不知哪里搜罗去,回头叫人去酒坊酒肆问一问。”
五皇子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知道东直门外有一家老九酒坊,他家的竹叶青最清冽,还有西大街的林氏酒庄,梨花白也是一绝。”
陈瑞文知道五皇子对于吃喝玩乐最是擅长,道了谢。默默记在心上。
林宛如却是心中一颤,林氏酒庄,前世是她家的产业,林老爷留恋故土,生意产业大都集中在南方,在京城就只有这么一家林氏酒庄,还是托给了人照看,一年收一回帐罢了。
几个人坐着闲话,皇上那边带着文武百官已经到了,太子领着诸人出去迎接。陈瑞文却打发石爱珠和林宛如从后门溜出去,去找女眷的队伍。
林宛如忙不迭的应了,和石爱珠拉着手跑出了越音楼。路上林宛如还埋怨石爱珠:“当时你怎么就跳了出去,吓了我一跳。”
石爱珠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最清楚太子的手段了,这件事是他不对,闹出来舅舅定要斥责他。他肯定会想法子报复,说不定连宣哥哥也牵扯进去。”
林宛如笑道:“我说呢,原来是为了你的宣哥哥。”石爱珠红着脸追着她打闹起来。
二人找到了沈氏,沈氏并几位夫人正和柔嘉贵妃等宫妃陪着太后慢慢往越音楼走呢,林宛如混入了队伍,也不打眼。
越音楼上下三层。皇上并太后,宫妃们坐在第三层,文武大臣和内眷分左右坐在第二层。第一层则是侍候的太监和宫女。沈氏跟着陈盈妃坐在第三层,陈瑞文也跟着陈翼坐在第三层。
林宛如经历了刚才的事,心惊未平,不想凑热闹,便坐在了第二层。大家都想做前头的好位子,看得清楚。林宛如便被挤到了楼梯口那儿,她也不在意,兀自托腮发呆。
今生的她过的比前世复杂多了,前世她只记挂着一个万霖,什么事情也不管,今生却迫不得已陷入了这么多的纠缠,和沈家说不清的关系先不说了。
黛玉嫁到贾家后,和贾家也有了亲戚关系,自己嫁入陈家后,又要搀和到陈家的事情中,甚至还会被卷入宫中的争斗,皇子们的夺嫡,真是太复杂了。
她暗暗叹气,却不知道这一副美人蹙眉的神态都落到了从三楼下来的石光珠眼里,石光珠是明华长公主的长子,自幼鲜衣怒马,什么温柔乡没去过,什么美人没见过,可今天第一眼望见林宛如,心里竟酥酥麻麻的。
这不是石光珠第一次看见林宛如,第一次是在石家的春宴,当时的林宛如还有些青涩,而且他也只记住了她当时说的话,而没记住她的人,残留在印象里的,便是陈瑞文的表妹这个词。
而今再见,石光珠有些恍惚,不过是不到一年的功夫,这丫头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出落得花骨朵一般明媚娇艳,偏偏还蹙着眉头,石光珠的心痒痒起来,见左右无人注意,便凑了过去:“林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林宛如被惊醒,看到眼前站着一位斯文秀气的少年,穿着宝蓝色的锦衣,玉带金冠,一看便知是个贵少爷,他怎么认得自己?
林宛如暗暗疑惑,可还是起身行了礼:“敢问阁下是?”
石光珠笑眯眯的,我叫石光珠。”
林宛如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原来是石少爷,失礼了。”
石光珠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林宛如身边:“这儿瞧得见么?要不去三楼看吧,哪儿人少,站在窗户前头看的也清楚。”
外头烟花声砰砰的响,要是说话声音小了或是没注意听,肯定听不见,石光珠这一说话,便离得有些近,林宛如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礼貌道:“多谢了,我对烟花并不感兴趣,坐在这里正好。”
石光珠心下了然,识趣的把身子往后撤了撤,又换了个话题:“前阵子爱珠还闹着要起什么诗社,因是年下,倒被母亲说了一顿,你们什么时候起了诗社?”
林宛如对石光珠的有自知之明挺有好感,也就不再板着脸:“是我们胡闹,起个诗社玩呢,登不得大雅之堂。”
石光珠笑道:“你不要谦虚,我记得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