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回过神,他点点头:“随我来。”
走进宗门,仙雾缭绕,亭台水榭,放眼望去仙草种植其间,颇有宗门大派之感,磅礴大气扑面而来。
冷羽领着战寒桀左弯右绕,走了很久依旧没有到。战寒桀却被白鹇宗的气派心下震撼了,这气势,倒与他们皇宫的阔绰程度不下分毫。
两人走在路上,迎面忽然撞上一个人,那人身后领着几个弟子。
“慢着。”为首的男子停下脚步,忽然对着冷羽轻笑道:“师兄,你今日好大的架子啊。见着我竟招呼也不打就走了?真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天之骄子?”
冷羽停下脚步,攥了攥拳,转身扫了他一眼,声音冷淡。
“你多虑了,我性格冷淡,一向如此。”
陈鹏恍然大悟地点头,“也对。自从你们太乙真人那一派没落,的确没什么架子可摆。自从那个叛徒……”
冷羽脸色骤然冰寒:“陈鹏!”
陈鹏憨厚地笑笑:“是我失言了,师兄莫要生气怪罪。”
他把目光落在战寒桀身上,眯了眯眸子,“师兄这是?”
冷羽平淡道:“几日前同你说的那一批新晋弟子,我正好领着他前去入住。”
陈鹏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挺好的。”他走过去拍了拍战寒桀的肩膀,“小师弟啊,师兄奉劝你一句,将来勤学好问的同时,也要择一良师,否则……”
冷羽拳头越攥越紧,眼底阴沉一片。
战寒桀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温和笑道:“多谢师兄教诲。师弟定然会吸取师兄的教训,选择良师。”
冷羽怔怔地看向战寒桀。
陈鹏脸色微变,继而温和地笑了笑,看向冷羽,“师兄,不知这几年,你的炼丹术是否精进?”
冷羽拳头攥得越发紧了,脸色煞白。
陈鹏带着众弟子大笑着离去,到了很远的地方依旧能听到他们刺耳的笑声。
隐约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几年了还在原地踏步,摆什么架子啊……”
冷羽站在原地,嘴唇发白,冷风扑打过去,他的身躯一动也不动。
少顷,他僵硬地转过身。
“走吧。”
一路上,冷羽沉默着没有说话。战寒桀却对于他们对冷羽的态度感到奇怪。
他皱了皱眉问道:“他们平时也是这样和你说话的?”
冷羽沉默片刻,苦笑:“原先是对我毕恭毕敬。只是自从十年前的变故……太乙真人势力大减,我又是他门下亲传弟子,自然受人轻视。树倒猢狲散……那些曾迎合我的人,摘关系也全数摘得干净。”
他抬头看向天空,笑容自嘲。
十年前?战寒桀虽然存了疑,但终究没说出来。
“这些年,我的炼丹术亦没有长进分毫,而现在新晋弟子资质非凡,又多了很多后起之秀。”冷羽声音平淡如水,“虽然,我的资历最老,他们人前尊我为师兄,在后面编排我的话,其实我也听了不少。只是从来便当做没听过罢了。”
他笑着摇摇头,“让你见笑了。”
战寒桀声音沉静:“不会。”
两人走在路上,相对无言。走了很久,到了一处大殿前。
上面的牌匾镌刻着金色的苍劲有力的三个字,清新殿。
骤然间磅礴之感袭来。
冷羽领着他进入大殿的正殿,对盘坐中间的那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躬身拱手,恭敬道。
“师尊,有人要见您。”
上面盘坐的人没有说话。
冷羽想了想,走了几步到老者面前,把那个腰牌奉上。
那老者猛地睁开眼,眼里闪过矍铄的光芒。他把腰牌夺过来,看了一会,突然拂袖带起强劲的狂风,腰牌也随之卷起落地。
“哐当!”
“不见。”他声音冷淡,谈吐间尽显不可抗拒的气势。
冷羽瞪大眼,呼吸窒了窒,“师尊?”
“不过一个背叛宗门的叛徒,本尊何必顾念旧情?”老者转过身,平淡道,“让那个人速速离开,既然被逐出宗门,那就和白鹇宗再无半分瓜葛。”
冷羽眼里难以置信,自己的师尊怎么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他明明……
“好一个再无半分瓜葛!”战寒桀站出来,声音沉沉,想到洛风,他的胸口蕴着火焰,“难怪洛风十年来始终不愿回宗门,说到底,是对你这个师尊失望到了极致罢了!”
“快住口!”冷羽大惊失色,他看向太乙真人,只见他没有说话,眼眸微阖。
只有冷羽知道,太乙真人这样,大抵是真的生气了的。他急得直冒冷汗。
“洛风想必对白鹇宗,对真人也是失望到了极致吧?”战寒桀声音冷冷,“他一心为宗门着想,却为奸人陷害……”
“冷羽,送客。”太乙真人声音平淡。
他叹息一声,看向战寒桀,只见战寒桀怒气未平。
“自然是不用你送的,这白鹇宗,不来也罢!”
战寒桀风风火火地大步走出去,横冲直撞离开白鹇宗。
身后突然响起遥遥的呼唤。
战寒桀知道身后是谁,想到太乙真人那副嘴脸,他心中介怀,脸色冷了下来,脚步越发快了。
“留步!”冷羽追上来,挡在战寒桀面前,气息微喘。
战寒桀不为所动,神色冷冷。
“让开。”
冷羽叹息一声,把手中的那个锦囊拿出来递给战寒桀。
“这是师尊给你的那副药。虽然只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但也能保那个姑娘撑一段